罗汉雄心下也是疑惑,米波是个见过世面的掮客,出手也豪爽,怎么会在如此破烂的饭铺里宴请客人?况且,这么简陋的饭铺子,也根本谈不到“宴请”二字。
八里桥虽然只是个镇子,但镇上的比较干净的酒家,还是有的。
这算怎么回事?
……
罗汉雄对侯大壮说:“老兄,你在外面埋伏接应,我和石锁进铺子里去。”
“行,这间破饭铺,我还懒得进哩。”
三人计议已定,罗汉雄和石锁,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看没有异状,便迈步走向这间“聚友”酒家。到了近前,发现店门虚掩着,窗上摆着块木板,写着:今日歇业。
歇业!
这就更没办法请客了。
罗汉雄思忖了一下,走到门前,拍打门环。
“叭,叭,”
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女人的脸来。
罗汉雄一见,登时惊得后退两步。
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
这个女人有三十多岁,长得肤色白晰,一双飞凤眼,似笑非笑,她是“西天佛祖”程老秃的媳妇,孙玉香。
窟窿山的匪首。
怎么是她?
孙玉香!
这一刻,罗汉雄僵住了。
……
“哟,兄弟,你发什么呆,不认识姐了吗?”
孙玉香目光中既有狡黠,又有嘲弄,抱着胳膊,歪着头,瞅着罗汉雄。
罗汉雄说话都结巴了,“你……孙姐,你这是……”
“我这是什么呀,我在等你呀,兄弟,咱们姐俩总也没见面了,怎么着,你不想姐姐吗?”
罗汉雄迅速冷静下来。
他估量了一下形势。
这两间饭铺子,狭窄低矮,不会有很多人埋伏。也就是说,孙玉香难以把自己怎么样。
再说了,如今的孙玉香,可不比从前了,窟窿山的兵力一蹶不振,她早就没了以前的威风,那回,她还求着自己,把假《连字经》送给了陈大德。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自己完全没有怕她的必要,说到力量,我姓罗的比你孙玉香强得多。来文的来武的,都有九成九的把握。
罗汉雄脸上绽出微笑。
“孙姐,咱们姐俩真是有缘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儿?”
“废话,是我把你请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把我请来的?”罗汉雄有些纳闷,反问了一句。
孙玉香没回答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好了,进来吧,进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