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际才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天色尚处于蒙蒙亮的状态。孙太、乌丽娜和郝雪莲三人在睡梦中缓缓醒来。孙太望向乌丽娜,轻声说道:“乌丽娜,你速速去告知周二,让他马上收拾好车。我们一会儿用完早餐后便即刻出发。”说罢,孙太缓缓起身,开始新一天的忙碌。与此同时,郝雪莲也悠悠醒来,她的动作极为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一般,缓缓穿衣下床。接着,她便开始悉心服侍孙太洗漱。就在这时,乌丽娜也匆匆回来了。三人洗漱完毕后,孙太提议道:“走,咱们去餐厅用餐。”于是,三人一同向餐厅走去。来到餐厅后,郝雪莲面向孙太,恭敬地问道:“东家,今天早晨您想吃点儿什么呢?”孙太微微思索后回答道:“你看着安排吧。”郝雪莲闻言,转身便去安排早餐了。不一会儿,郝雪莲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面条、圆润饱满的鸡蛋、几种清脆可口的小咸菜,以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包子。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这丰盛的早餐。
在安静的用餐氛围中,三人正专注地享用着面前的美食。吃着吃着,孙太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乌丽娜,用略带不解的语气问道:“乌丽娜,阿日泰怎么没过来吃早餐呢?”乌丽娜微微一怔,连忙恭顺地回答道:“东家,阿日泰他还没起来呢。想来许是昨天玩儿得太疯,累着了,今日便起得晚了些。”她的语气中满是恭敬,同时也流露出对阿日泰未起原因的合理推测。此时,餐厅中的气氛仿佛因为孙太的这一问而多了几分思索与关切,大家的脑海中或许都浮现出阿日泰昨日尽情玩耍的画面。
这时,郝雪莲面带憧憬地说道:“希望这一天能够顺顺利利的。”吴丽娜也微微点头,应和道:“是啊。一定会顺利的。”随后,乌丽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急切,她说道:“我去叫阿日泰。”说着,便如一阵风般急匆匆地出了门儿。
片刻之后,他们一同出了房间,缓缓走向马车。此时,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来到马车前,只见周二早已将马车收拾得整整齐齐,他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正在耐心地等着四人的到来。不一会儿,乌丽娜就领着阿日泰来到了车前。阿日泰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惺忪,但眼神中也充满了对即将开始的旅程的期待。四个人依次上了马车,随着车夫一声轻喝,马车开始缓缓地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新的故事的开始。
马车启动之后,缓缓向前行进,五个人坐在车上,感受着微微的颠簸。这时,郝雪莲微微侧头望向窗外,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说道:“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乌丽娜也将目光投向窗外,回应道:“是啊,今天天气确实好极了。你看,天空湛蓝如宝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洁白的云朵如同一般飘浮在空中,形态各异,有的像可爱的小兔子,有的像威武的巨龙。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周围的景色也格外迷人,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出的一幅美丽画卷。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轮廓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大地的守护者。而且,你瞧,今天真的是一点儿风都没有,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与祥和之中。”
这时,郝雪莲不经意间转头,看到阳光有些直直地照射到孙太的脸上,孙太微微皱着眉头,神色间显露出几分难受。郝雪莲心中一紧,急忙对乌丽娜说道:“乌丽娜,你往那边儿紧一紧。咱们让东家往这边儿靠一靠,你看那阳光直射着,东家难受呢。”乌丽娜连忙点头应道:“好的。”于是,两人小心地挪动着位置,让孙太避开了直射的阳光。
马车就这样在道路上急急地向前走着,车轮滚滚,扬起微微的尘土。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间已到了已时。马车缓缓驶入了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宁静而古朴,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狭窄而蜿蜒,仿佛一条灵动的丝带穿梭在时光之中。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房屋,有的是木质结构,古色古香,那陈旧的木板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有的则是砖石砌成,坚固而庄重。房屋的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彰显着小镇居民的细腻与用心。街边摆放着一些色彩斑斓的花盆,盛开着娇艳的花朵,为小镇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镇中的人们忙碌地穿梭着,有的在街边摆摊售卖着各种物品,新鲜的水果、精致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有的则匆匆走过,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仿佛都在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如欢快的小精灵般正在街上蹦蹦跳跳地走着。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眼眸中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憧憬。突然,从一个昏暗的胡同里,毫无征兆地窜出来一匹惊了的马。那匹马双眼通红,鬃毛飞扬,犹如一道失控的旋风。小女孩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当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那匹狂奔的马撞倒在地。随后,那匹马毫不停留地跑向了远方,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马车上的四个人清楚地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孙太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急忙说道:“快下车,马撞到人了。”说罢,孙太率先跳下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小女孩儿身旁。只见小女孩儿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她的头上不停地冒着血,那殷红的鲜血刺痛了孙太的双眼。吴丽娜也急忙掏出她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给小女孩儿堵上伤口,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孙太不假思索地对周二说道:“快送医馆。”郝雪莲则心急如焚地四处打听医馆的位置。她焦急地询问着过往的行人,那急切的神情让人动容。终于,打听到了医馆的位置后,郝雪莲连忙对周二说:“医院就在前边儿左转,那里有一家蒙医馆。”周二闻言,立刻抱起小女孩儿,朝着医馆的方向飞奔而去。孙太、郝雪莲和乌丽娜也紧紧地跟在后面,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几个人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跑到了医馆。周二一路小跑,紧紧地将小女孩儿抱进了医生那里。医生看到小女孩儿的伤势,也神色紧张,急急地说道:“快进手术室。”这时,孙太等几人也匆匆赶到。然而,众人都无法进入手术室,只能在外面焦灼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半个时辰过去了,医生终于走出了手术室。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也透露出欣慰的神情。医生对众人说道:“放心吧,小女孩没有生命危险。她的大腿骨折了,头部被撞了一个口子,不过已经缝合好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孙太听到这个消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医生又说道:“你们谁去交费呀?”孙太慌忙地说道:“我我。”然后,他迅速转向郝雪莲说道:“快去交费。”郝雪莲闻言,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去交费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儿被医护人员抬了出来,缓缓地抬向了病房。众人急忙转身,也跟着走向了病房。只见小女孩儿已经醒过来了,她那白皙的小脸蛋上还残留着些许惊恐与苍白,弯弯的眉毛微微蹙着,如同两片轻拢的柳叶。一双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此刻却带着迷茫与不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受惊的蝴蝶翅膀。她的头上缠着洁白的纱布,在那纱布的映衬下,更显得她的脸色格外柔弱。腿上打着厚厚的夹板,小小的身躯躺在病床上,显得那么无助。孙太忙凑上前去,轻声问道:“你叫什么?你是哪里的?”小女孩儿声音微弱地回答道:“我叫其木格,就是这个镇子上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让人看了心疼不已。孙太等人纷纷安慰着小女孩儿,让她不要害怕,他们会照顾好她的。
众人静静地在房间内陪护着其木格,时间悄然流逝。中午时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其木格的母亲格根塔娜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病房。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格根塔娜疯狂地抱住其木格,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宝贝。”大家连忙对格根塔娜解释道:“被受惊的马撞到了。”格根塔娜一听,赶紧仔细查看其木格的伤势,当看到其木格没有生命危险时,她这才缓缓抬起头,面向众人。
孙太看着格根塔娜,礼貌地问道:“你是?”格根塔娜急忙回答道:“我是他妈妈(额吉),长生天保佑,感谢你们救了她。”这时,孙太将目光投向格根塔娜,只见她身材苗条,犹如婀娜的柳枝。那清秀的脸颊上,此刻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她的长发披肩,如黑色的瀑布般柔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约摸三十岁的她,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她穿着一身非常传统的蒙古服饰,那色彩鲜艳的长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系着一条彩色的腰带,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毡帽,帽子上装饰着彩色的丝带和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这时,格根塔娜面带愁容,语气中充满无奈地说道:“孩子的阿布(爸爸)还有病在床,这可如何是好啊?你们救了其木格,我本应中午请你们吃饭,好好感谢你们,可我实在是没有钱请你们吃饭。这样吧,你们去我家里吧?但家里也没什么好的吃食,我看看能给你们整点儿什么吃的。”孙太连忙摆手,诚恳地说道:“吃饭倒不用了,不过我们可以到你家里看看,可以吗?”格根塔娜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急忙说道:“好啊,那我们非常欢迎。”孙太转头对郝雪莲说:“咱们去她家里看看。”又转头面向乌丽娜说道:“乌丽娜,你留下来照顾孩子,我们去她家里看看。”二人齐声答道:“好的。”
随后,孙太、郝雪莲和格根塔娜一同向格根塔娜家里走去。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来到了她的家里。只见那屋子极为简陋,墙壁斑驳得好似历经了无数岁月的侵蚀。屋顶的茅草稀稀疏疏,有些地方已经破损,阳光从缝隙中洒落,如同金色的丝线。屋子的门是由几块破旧的木板拼凑而成,上面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了木头历经风雨后的沧桑本色。
走进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角落里堆放着各种破旧的杂物。一个缺了口的陶罐斜靠在墙边,罐身上的纹路已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旁边有一把磨损严重的扫帚,那扫帚的毛已经稀疏得不成样子,像是被岁月拔去了生机。还有一些零碎的物件,如一块破旧的布片、一个断了柄的勺子等,杂乱地堆放在一起。
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简陋的床,床上躺着齐木格的阿布(爸爸)。他整个人非常消瘦,脸颊凹陷,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眼睛微微闭着,呼吸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的生命吹走。那破旧的被褥单薄得可怜,补丁摞着补丁,似乎承载着这个家庭的艰难与困苦。孙太和郝雪莲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怜悯之情。
这时,格根塔娜赶忙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凳子上的灰尘,那袖子虽然也有些破旧,但她的动作却极为认真,仿佛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客人。擦完后,她满脸诚挚地对孙太和郝雪莲说道:“二位,快坐吧。”孙太和郝雪莲回应着:“好的。”他们缓缓坐下,那凳子在他们的体重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格根塔娜一边忙碌着,一边说道:“我看看给你们做点儿什么吃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似乎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孙太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坚定。接着,他面向郝雪莲,轻声说道:“这样吧,今天中午咱们就近找一个饭店,叫格根塔娜一起吃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显然是考虑到格根塔娜一家的困境,想要以这种方式给予他们一些帮助。郝雪莲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此时,屋内的气氛虽然有些简陋,但却充满了温暖与善意。
格根塔娜听了孙太的话,脸上露出既感激又有些局促的神情。她连忙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你们救了我的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怎么还能让你们破费请我吃饭呢。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这么照顾。”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声音微微颤抖,“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不能去。我得留下来照顾孩子她阿布(爸爸),家里也离不开人。”说完,她低下头,似乎为自己不能接受这份善意而感到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