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却拿着手帕擦了擦嘴,抬头,眼神无力,问的也虚弱:“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宫外。”看她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弋静深友情提醒。
顾落却立刻用力直起了身,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她看到挑着扁担目视前方,路过他们的老爷爷,看到天际处朝阳渐渐升起,人开始多了,忙忙碌碌匆匆路过,隅角的她怀念不舍,痴痴望着,嘴角缓缓绽放了笑弧:“真好。”
她出来了,出来了。
可弋静深知道,这还不够,还不够她活下去。
“走吧。”
顾落却收回目光,盯着弋静深的背影,为什么带她出来的人,是他。
马走的方向,是远方。是的,顾落却被弋静深带出了大庆,带出了那一个有她无数美好过去,最终却让她心灰意冷的地方。
“真好。”感受不到压迫,感受不到沉重,连呼吸都是自由的,一举一动是舒服自在的,不用担心,不用忧虑,顾落却笑出了声,闭上眼,昂起头静静地感受着空气中的甜味。
弋静深牵着马,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望着她如鸟儿出笼的样子,忍不住莞尔,这才是最初的她罢,最初的那一个,蛊惑了他心神的她。
她此刻在笑,笑得很温柔很无害,很轻松很可爱。
她突然回过头,目光里终于有了光,亮晶晶的,不像在宫廷中,举手投足都内敛,一颦一笑都垂眸,像被设置了。
即便她抬起眸,里头也没有如此的光彩照人。
“我不想回去了。”顾落边走,边不时回头,贼贼地看弋静深,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咱们就在此告别吧?!”
弋静深目视前方,不理。
顾落却这时已觉得他的心不坏了,所以特别有耐心:“咱们,就在此告别好吗?!”
弋静深还是不理。
顾落却抿了抿唇,伸手抚了抚马头,盯着地上踏脚向前,一脸不得其愿要不要再问一下的纠结。
他是江王,要隐了一个人的踪迹,想必容易得很。似乎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顾落却这一路可谓是目光不停地往他身上盯。
弋静深忍俊不禁,别过脸,唇角那抹有点坏的弧线不曾被她发觉。
想走?想的美。
一直往前走,都换了两匹马了。
这天早上,顾落却坐在马背上,依旧抱着他的腰,稳住自己。因为这人骑马速度实在是不怜香惜玉,快极了,也不知道在赶个什么劲儿。
堂堂江王,一点也不优雅!
哦忘了,他似乎不只是江王,还是个将士这样一看,也可归为粗人里头了,怪不得!
她对马速的不满,简直从起点带到一路,弋静深看在眼里,终究冷冷清清回了一句:“自然比不得你那位翩翩儒雅颜公子。”
顾落却含笑看他:“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弋静深抑制住把她扔下去的冲动,淡淡地气死人不偿命:“翩翩儒雅的俊公子的用处也就只剩下好看了,带你离宫遂你心愿的人,是本王,你可记住了?!”
“忘了!”一声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