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粥端过去:“喝掉。”
她目光清澈地望着他,以毋庸置疑不许反抗的姿态关心他、照顾他。
看着实在霸道冷硬的女子着实令弋静深有点不明所以,放下旧典,伸手接过了碗
他看着她:“你吃了么?”
“没有。”她拉开床边的凳子坐下,望着他,“你先吃。”
弋静深看了她半晌,最终如她所愿,喝到快一半时,问她:“如何会做的饭?!”
顾落却一听,含笑,故作瞪大的眼神赤白写着一个意思:你也有想不通的时候啊!
“哈哈,”好似男子爽朗一笑,“我顾落却虽出身名门,可偏偏不吃名门闺女就只能坐着绣花那一套,我什么都会!”
说到最后五个字,昂昂头,挑个眉,表明了一个意思:你别小看我。
弋静深勾唇,忍不住。
他低头喝完香粥,却是正宗天之骄子的做派,空碗递给她,一个眼神也没给,显然是被伺候惯了觉得理所当然的人。
啧啧两声,顾落却道:“区别,这就是区别。”
闻言,弋静深冷瞥了她一眼,“不过会做饭而已,尾巴翘那么高?!”
顾落却起身,淡淡给了他一句:“你会么?!”
然后就转身,走了。
弋静深第一次被人,从能力方面蔑视,他隐忍地闭了闭目,的确不会,但是他会烤,会烤吃的。
因为常年征战,这是最基本的野外生存能力。做饭?谁敢让他做。他日日处理国事,应付敌人,哪有时间耗费在这上。拿这个跟他比,她倒是也得瑟的不心虚!
用过早饭,顾落却走出客栈的门,吸入肺腑的空气带着令人发抖的寒意。
往远处看,好高的山。
她伸手,做出触碰的摸样,那就是雪山吗?眼眸微垂,“医者”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弋静深,跟几只黑熊,争抢雪草中秋佳节,他本可以坐于宴席中,赏歌舞,和别的王爷一起跟他的父皇举杯同饮。
那位“医者”如今就站在顾落却的身后,冷冷出声:“若你还想活,近日不要靠近门口半步,安心在你屋子中围着炭火休养,若因你自己的疏忽导致了不好的局面,概不负责。”
顾落却猛然回头,望见来人,皱了皱眉,老实地应了一声:“好。”
踏进门槛,路过“医者”时,顾落却忍不住问:“他的箭伤可有大碍?!”
“当时已处理了,如今休养很重要。”“医者”目视前方,有些不耐烦,“若他为了你总上雪山的话,那就完了。”顿了顿,低呵一声,“你们两个,在糟蹋自己身体这一方面,半斤对两。”
这人说话总是带着刺,又或者,实话本就带着刺。
“知道了。”顾落却也不喜欢他,但还是要多说一句,“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他没受过什么罪上好的药材尽管给他用。”
“这还用你说。”“医者”直接扭头走了,“我跟他认识的时候,还没你呢!”
顾落却无语,她又不知道。作为弋静深的同伴,她多叮嘱一句有错么?!
只不过,那句叮嘱着实有点废话,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关心则乱了。
午时,弋静深的屋子里,溢满了苦药味。
春生坐在一旁,望着弋静深深锁眉头,极为勉强地喝完了碗里的黑药汤,微微一笑:“你身体好,吃药看病,这一幕倒是甚少见。”
把空碗接过来,问出了早想问出的话:“你肩肘多添了一道伤,在大庆皇城内,谁能伤着你,她么?!”
弋静深拿了颗蜜饯,含进嘴里。酸甜苦辣,这苦味是最折腾心头。
“她后肩也有一疤,与其说是她伤了我,不如讲是我还了她。”
春生张了张口,要笑不笑的样子:“你们不会已经”
弋静深别过脸,春某又要发挥想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