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还能有一丝想象的空间。也许,她有一天,就会回来了。”春生重新坐在原来的凳子上,自斟自饮,“只要,我耐心的等,只要我一直等,那些我丢落的,早晚会舍不得,早晚会回来的。”
“等”顾落却立在门口闭上了眼睛,突然就失去了力气,“找不回来的东西,就等的回来吗?!难道”
她睁开双眼,目光无神:“我真的要失去他了吗?!”
她其实一点都不能接受,颜霊却不知她。
弋静深一觉睡醒,便教顾落却收拾一下,回朝。
顾落却无甚情绪地嗯了一声。
目送她的背影,弋静深望向旁观者春生:“怎么我一觉睡醒,她又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春生怅然,只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酸调子成功令弋静深的俊脸凤眸僵滞了一下。
弋静深面无表情,薄唇轻启:“是否会讲人话?!”
“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春生恨铁不成钢地鄙视了眼弋静深,轻轻补充,“笨蛋。”
弋静深按着酸痛难忍的太阳穴,不想理他们了。
跟他们讲话,有时:甚累!
顾落却收拾好,其实就是走前,自己给住过的屋子收拾成了原样,而自身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来时两人,去时两人。
她迈步下楼,目不斜视地路过弋静深的身旁:“走吧。”
“”弋静深若有所思地望向她的背影,目光移至她乌黑的发上,这一次叫住了她,“你的断簪丢了。”
似是好心提醒,又似只是陈述。
顾落却面色平静:“我知道,走吧。”
弋静深撩了下袖袍,负手而立,“本王不想跟一个无魂之人共路,记不记得断簪丢哪儿了?!”
“”顾落却回头,望着弋静深,眼神惊怔,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捏造借口,在乎一根断簪的下落。
春生扶额,这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如果说,前面屡次相助于她,是用一句“她是本王的王妃”理所当然地带过,那么,这一次,都要帮她找回她心上人所赠的簪子
江王啊,你又要以什么借口糊弄世人与你自己。
“我”顾落却在他漆黑深邃的注视下,忽然像个有了靠山的孩子,放心了,“怀疑遗失在了雪山但是那里的雪太厚了,一根簪子怕是找不回来。”
春生就怕弋静深抽风再上雪山,紧接顾落却的话茬说:“真的找不回来,你千万别去!”
“你不要去。”顾落却也说,盯着弋静深似乎在担心他。
下一刻,她道,“就算去,也该我去。”
春生摇头:“雪看着要停了,山上那几只黑熊不知什么时候就出来,你们谁都不要去!”
他望向弋静深,补充道:“尤其是你,它们可是认得你的!”
弋静深没有说话。
顾落却来了精神:“这话从何说起?!”
“万物皆有灵!”春生头疼道,“外人只知雪山中会出雪草,却不知雪山也好,雪草也好,黑熊长居在此,早已把雪山视作了窝,雪山的一切都是它们窝里的东西,人之能见处,人之不能见处,有什么,有多少,它们一清二楚,比谁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