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霊将越昭颜扶出地牢时,上马车前,越昭颜狠狠地推开了颜霊,她愤怒地盯着他:“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因爱不到她,在心中对我皇兄死咬不放,可你的爱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每一次都看她去死吗!”
颜霊隐忍道:“公主,请你注意仪态,还有,隔墙有耳,有些话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说,否则,她就白死了。”
越昭颜闻言,悲怒交加,又心疼皇嫂要死:“是啊,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她怕因为她,连累了我们,她不希望我们出事”
随着颜霊的固我,越昭颜心中半点光亮都没有了:“可是你真的以为,你保护好自己,一面督促我不要乱说话,你就是懂她吗?!你错了,颜霊,女人的天性不是这么懂事的,她更希望在绝境时,有一只不放开她的手,同她义无反顾地去背离全世界。”
越昭颜垂下双手,摇摇摆摆地在身侧,她也失去了再哭再吼的力气,走过颜霊身边时,目光麻木,说了最后一句:“你是不懂爱,皇兄是不能爱。”
这两个男人,女人都不能爱上。
爱前者,痛彻心扉到绝望不爱。
爱后者,更惨了,就像皇嫂,含笑饮鸩,无恨无怨,却爱而不得,守而不能,一颗心,再不由自己做主。
越昭颜上了马车,吩咐马夫一句,只见方向直奔宫廷。
颜霊独自站在地牢门口,任大雨淋漓,任自己淋湿。
“皇上,只是一杯毒酒吗,不是说好了,要千刀万剐吗?皇后顾落却所犯的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大罪啊!”
“是啊,皇上!”
诸位大臣听说了皇后被赐死的消息,赶来宫中,就到御书房抒发己见。
弋静深黑眸淡漠地扫过他们那一张张不依不饶的嘴脸:“人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还能让她活过来,再给你们千刀万剐吗?”
大臣们蹙眉无言。
外头,突然传来吵闹,好像是大太在阻拦着什么人,隐隐约约地,随着脚步逼近,对白逐渐清晰:“公主,皇上正在议事呢,你不能进去啊”
“大太你不要拦我,我倒要看看,皇兄现在多狠心,是不是做了皇帝之后,就六亲不认了!”
“公主此话万万不能说,慎言慎行啊!!!!”
与此同时,越昭颜利落地跨过门槛,抬头与主位上俊如神,威如皇却神情冷淡如雪的男子对上了目光。
“皇兄,你知道吗,皇嫂在临死前,还嘱咐大太好好照顾你!”
“她死在你的手里,包括你们的孩儿,可她却一点怪你的意思都没有,她说,你们都没错,她说,让我别怪你。”
“她那么好,怎么可能杀父皇!而且,她拥有一切,她为什么去杀父皇,这不相当于同归于尽吗!她为什么这么傻?!!!”
越昭颜也不在乎这里有没有外人在,说到动情之处,眼泪哗哗地流:“可是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死了!!!”
言毕,越昭颜扭头跑了,唯有女子哭声,阵阵传来,大臣们,用力平复了心情。
龙位上的男子面无表情,底下有老臣走出来,摸了摸胡子,道:“大汉吕后手握nbn,一女子把握朝政多年,可见女子,不能有权。古,又有纣王妲己,祸国殃民,可见女子,不能有宠,旦有一样,则天下不宁,尤以皇室为紧。”
“顾落却恃宠而骄,做出自取灭亡之事,公主善良天真,如今被蒙骗,皇上需尽早让公主认识此女的真面目,公主就可不再伤心了。”
弋静深低沉地嗯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这一个个,都对他给的“恃宠而骄”,深信不疑,终究不过乐见其过,背后到底有什么因缘,他们并不在乎罢了。
“没什么事,都下去吧。”他也懒得再应付他们。
“是。”大臣们低着头,慢慢地退出去了。
弋静深从袖中拿出修长玉箫,垂眸失了神。
她现在应该很自在、很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