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蜉皱眉,眼里氤氲着迷雾,遮了她的眼:“潮启,你太傻”
潮启微微一笑,摇摇头。
这是他心甘情愿的,“就当是替我,走一走天下。”
梦想中的第三种生活,心上人替他过了,何尝不能算是一种他的幸福呢。
月蜉看着潮启慢慢慢慢地后退,她张了张口,鼻子涌上一阵酸涩,你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呢!!!
潮启却红着眼睛,转身走上了那一条孤独的帝王之路。
“潮启”月蜉沙哑地喊,看到他背影微僵,还是走了。
她见过他不被注意,落寞的样子,她见过为了赶上潮音,努力的样子,她也见过他吊儿郎当不思进取的样子,她见过深情款款痛心难忍的样子,她也见过他迷失了掐着她孩子的脖子的样子,她唯独没见过他那么悲凉的独身一人。
这就是个傻瓜,一个比谁都傻的傻瓜,傻瓜
塞外。
雪白的鸽子,停留在潮音的手里久久,直至被掐死。
潮音松开的时候,重重地闭上了杀气的黑眸。
“太子,这该如何是好?!”
朝廷生变,宰相冒死传信,潮音慢慢地转过身,面上清冷无温:“你们在这里,维持和往常一样,有仗就打。另外,我需要一个代替我的替身留在这里。”
“那您这是要一个人回去吗?!”
潮音颔首:“我一个人回去看看情况,潮启想的太简单了,虎符在我的手里,他这个位子,不可能坐得稳。”
“太子言之有理,只要太子一声号令,末将誓死追随!”
潮音冷冷地看着天边最远处,红得像血的夕阳,终,驾马而去。
却也在同时,太妃不可置信地看着潮启,责怪:“十几年的谋划,是谁让你提前逼宫?!潮音手里拿着虎符,我们不是说好了先偷来再行事吗?!”
潮启淡淡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王兄了,你想从他身上,偷东西?!太妃,你大概是真的老了。”
太妃被说得脸白了白:“你”
潮启微笑:“连个皇位我都夺不来,那这天下我还怎么管,难道我做傀儡,你做真君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太妃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潮启却看着那越来越灰暗的天色发呆,王兄一定不会把所有的行动摆在明面上的,如果他所料不错,王兄这个时候一定已经偷偷回来了。
毕竟那么大的事儿,王兄怎么放心让别人来勘察?!
他又笑了笑,但愿,王兄这次回来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直接拿剑刺进他的胸口。
晚上,潮启拿着今年的新酒去了太子宫殿里。
他给月蜉倒了一杯,神情还跟曾经一样,亲人的微笑:“我尝过,很好喝。”
月蜉却没办法,再把这个即将做皇帝的男人和曾经那个不太知道分寸的弟弟联系在一起,她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尝了尝酒,点点头:“不错。”
潮启几乎是贪婪地看着她,只觉得多看一天是一天,以后怕是想见,也见不到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