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呢?”冷弦自嘲:“回头是岸,不回头是地狱,对吧?!可朕这次就想犯一次蠢,情愿下地狱,也不能再负你。”
安月闭上眼,无力:“可这一次,我不会再怪你。”
“但朕会想杀了自己。”
“安月,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安月说不出话。
冷弦低声说:“我不逼你,我等着你。”
安月再也没说话。
因为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提出,提出重新在一起这句话,难道他就不恨她吗?!
明明走的时候可生气了
她真的搞不懂他。
时间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
天气很晴朗。
冷弦抱着她,却不肯让她起来,她觉得他现在就像个孩子,可身份明明是一个帝王,帝王好吗?!
“你到底要赖床到什么时候?”
安月不耐道。
“我困。”冷弦却油盐不进,将厚脸皮贯彻始终。
其实他是怕她一起来,就动吃药的脑筋,能多缠一会儿,就多缠一会儿吧,时间长了,那东西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防是防不住的,他日理万机啊,那就只好抽这个紧要关头,缠了。
安月即便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他打的算盘,安月并没有城府,可冷弦就深不可测了。
就这么,安月又急又气又无奈,最后竟然缩在他的怀里又睡过去了。
冷弦这才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等安月再次睡熟了,冷弦才悄悄起身,离开了她,去处理政务,还有,去见大臣。
这一忙,就忙了一整天。
入了夜,太监拿来敬事房准备好的,刻着各宫娘娘名字的牌子上来,冷弦却看都没看一眼,“拿走,朕今晚回龙吟宫。”
“是。”
冷弦批阅了最后一个奏折,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地回了龙吟宫。
安月那时刚用完晚膳,正喝着碗里乌漆墨黑的药汁,冷弦闯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僵硬地望着她
安月抬头,看见他冰冷的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放下碗,她闷闷道:“感冒了嗯,就是得了风寒。”
她把冷弦从冬天提到了春天,冷弦笑了笑,才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就得了风寒?!”
安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起来的时候精神就不太好了,你离我远点,别感染你了,我可担待不起。”
冷弦蹙眉,却是当做没听见,“太医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就是普通风寒,你别找事情。”安月单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头疼。”
冷弦:“你把药喝完,我抱你床上躺着去。”
安月看了他一眼:“你干嘛啊?今晚你难道还要在这儿?!”
冷弦静了几分,“你不想看见我就闭上眼睛,我就想看看你”
安月发现自己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是听出他的意思了,她的问题自己消化解决,反正他是不会妥协,不会离开的。
安月觉得自己要不是住在他的龙吟宫,恐怕早就被后宫里那些女人阴谋诡计伺候了一番了。
“随便你吧。”最后她说,抽回手,捧起碗继续喝药。
冷弦就那么看着她,不忍离眸。
这一夜,冷弦抱着安月,什么也没做,他也是有心,想让她多休息,毕竟昨夜有点失控,过度了
安月靠在冷弦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早上,冷弦一半身体都没有了知觉,但他动都不敢动,就怕吵着她。
偏偏,他在这里小心翼翼伺候着,门外的太监却没眼力劲儿,敲门三下一声通报:“皇上,该上早朝了。”
冷弦绷住呼吸,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看她睡得依旧很安稳,才松了口气,对门外冷冰冰地甩出一个字:“滚!”
门外的太监:“”
这可是,皇上第二次不上早朝,放大臣们鸽子了啊
不会以后也是,从此君王不上朝了吧?!
安月突然动了一下。
冷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朕在。”
安月眼睫微动,睁开了眼睛,思绪还没有回来,她迷茫地看着他,慢慢地认出来,脑袋一片空白,她凑过去,吻住了他那张可口的薄唇。
“月儿。”
冷弦哪儿禁得住她这样主动,按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
安月仰起头,声音有点发颤:“疼”
冷弦放轻力道,极尽温柔地疼着她。
她那双无助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他,就好像,就好像,他是她的救赎。
十指交握,他爱极了她这个模样。
安月最后累的昏睡了过去。
冷弦却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任何人都不能看见只是他的才好!
可惜,冷弦过不久,就必须去承担起这个身份带来的事事不休了。
他自嘲,自己都不能是她一个人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是他一个人的,更不应该把她藏起来他真自私啊,第一次,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了。
安月皱着眉,模样微微娇憨。
她习惯性往身边抚了抚,已经没有温度,不禁睁开了眼眸,有点不太舒服
她又休息了一会儿,才起身。
奴才们已经上了午膳。
她看着那一桌美味佳肴,突然蹙眉,拿起铜镜,看了看自己,果然胖了一点
是啊,最近简直过上了神仙一样的日子,虽然有烦心事,可她这个人特随遇而安,根本对她造成不了影响。
一想到自己发胖了,她就更不舒服了。
“都撤了,我不吃!”安月恼怒道,却又觉得自己太任性了,该死的,都是被那个男人给麻痹的
但她真的不想吃。
她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勉强自己。
于是,眼看着午膳被撤下去,她一动不动。
同时,冷弦在那边收到了消息,忍不住开始心不在焉,“她还生着病呢,怎么能不吃饭?!”
身后太监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