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同意了。”

他突然冷笑：“我报仇后，她嚷嚷着，要嫁给我，不然，就把我状告官府，你猜我又是怎么做的？”

小儿低下头：“别说了！”

不二问：“你不敢听了吗？不。你一定要听！我就是要告诉你，我根本满身罪孽，不需要你再为我烧香拜佛！我杀了她！我去过佛门，可我读着心经，却在恨天地不仁，却在恨命运，还在，爱着你。”

“如果我要下地狱，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上天在报复我，他让我遇到你，让我开始舍不得下地狱，让我不得不留恋。”

“我知道，他不过是在捉弄我，我努力躲着，拒绝你，拒绝他的圈套，但我还是输了，我输了，输给了你。”

“在我绝望等着他判决我的时候，蛇王出现了，他告诉我，还有办法，与天争上一争，你告诉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我这一生都不会认命的！只要给我一点点机会，我就会爬上来！”

不二的样子，她觉得好陌生。

他一向的无所谓，到今天她才明白，那是真的无所谓。

他已经都有所谓过了。

所以，他有所谓到了极致，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无所谓。

如今，他再次变成了当年的魔。

都是因为她

她终于说出一个千百年来谁也没有跨越过的事实：“谁都斗不过天的。”

当年，先玉帝的妹妹动了凡心，被金乌活活晒死，她的儿子甚至是二郎神，可是，二郎神最后不还是被天庭诏安了吗？？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例子，企图与天斗一斗的，最后，要么就是被天收服，要么，就是被天所弃。

孙悟空，七仙女，等等例子都不少了。

小儿复杂地看着不二，双肩却被他按住了。

不二认真地一字一句说：“斗不过又如何，那我就不斗了吗？”

小儿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

“为了你灰飞烟灭也不可怕。”不二道，“这是我跟他的事，和你无关。我死以后，你依然可以”

“依然可以什么？！”小儿讽刺地打断了他的话，“依然可以，做神仙吗？！”

她摇着头：“你认为可能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那就让我成妖。”不二抓住了时机，或者说，他不放过任何可以说服她的时机。

小儿说：“你会后悔的。”

不二放下了手，坚定地扔出了三个字：“我不会。”

小儿突然觉得有些反胃，她脸色苍白，捂住了嘴巴，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

不二站在她的身后，抬起手让她将后背靠在他身上，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我惹你生气了，是吗。”

小儿摇着头，咬了咬唇，解释：“这不关你的事。”

不二说：“我去请大夫。”

小儿道：“不用了。”

她自己给自己把脉，一边说：“请神医倒是可以，凡间的大夫，还不如我自己用神力诊治一下自己。”

不二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小儿笑了，看着不二说：“我，我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