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去开会,事情解决了我给你打电话。不要到处乱跑哦。”牧牧再三叮嘱才挂完电话。
苹果几分钟就被我吃完了,肚子还是咕咕地叫起来,所以在抗战不到一分钟后,我决定在这个非常时期去趟菜市场。
简单洗漱了一下,裹着外套就出门了。今天天气很不错,虽然还是冬天,但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连早上的阴霾也随之散去。
每次出门,我总是忍不住抱怨,没事买个房子离菜市场这么远干嘛,一边抱怨一边从车库里搬出我的自行车,好在雪已经开始融化,有车辆碾过的痕迹,开出一条不小的过道。带上耳机,折腾了一会总算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今天天气虽然不错,但迎面而来的寒风还是让我忍不住脖子一缩,阳光透光云层发出点点光芒,今早的阴霾随之散去,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带它去上街,哼着小调,愉快向菜市场前进。
不远处渐渐传来微弱的呼救声,还没来得及听清,只见一群小孩慌张向我这边冲来,我拉住其中一个小孩。
“发生什么事了?”环顾四周,除了路旁两排的梧桐树,还有一片结了冰的湖。
小孩张大惊恐的眼看着我,颤抖着手指指向湖面,随即慌张的跑开。
突然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我扔下单车,向湖面跑去。
这几天连夜的大雪,湖面早已结成冰,可今早的太阳升起,沉睡的冰面早已经悄悄苏醒。
赶到时只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艰难着爬在地面,满脸还是冰雪,脸色已经冻的发紫,颤抖的身体此刻却显得异常坚定。而他手上却还拉着另一只小手,半边身体已经陷在冰水里的另一个孩子。
看到的刹那,我赶紧跑过去,却被这个孩子喝住。
“大婶,别过来。”小男孩气息不稳,却还是坚决。“你一过来,我们全都活不了了。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才发现,苏醒的湖面此刻根本就承受不了我的体重,我一过去,估计冰面都得碎。他的考量不是没有根据,我也在此刻极度懊恼,没事长这么胖干嘛。
慌忙掏出手机,“喂,120么。这里有两个小孩调进湖里了,情况很危急,麻烦你们赶紧过来,对对,这里是红枫小区,梧桐街。”
慌乱挂完电话,小男孩整个身体紧贴冰面,紧拉着一个小孩的手,不停地说:“悦悦,别睡,哥哥答应你给你买好吃的,带你去看爸爸。”可是陷在冰窝里的孩子已经微闭双眼。
我脱掉厚重的外套,想着能减一点重量是一点,没有再思考别的,爬在地上,匍匐前行,我们谁也不知道,我此刻的冲动是好是坏,可能等我过去,冰面已经全部碎掉,我们全部死掉,也可能我选择站在这里看着,两个孩子等不了救护车而被冻死,而我却只能选择赌一赌。
我艰难的匍匐前行,融化的冰水不停侵入我的衣领,我努力不让自己发抖,可是还是不停打冷颤。
终于快接近了,陷在冰水里的小孩已经完全失去自觉。而我也终于爬到他们身边,用力推了推意识快模糊的小男孩,小男孩惊醒。他望向我,眼神模糊却闪亮。我不再看他,小心翼翼提起上身,然后拉住小孩的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膈肌窝,一手把他从冰面抱起。
小孩的半边身体全部湿透,轻轻把他放在地上,不停搓着小孩快结冰的身体,酱紫的脸色才得以缓和。小男孩一直拉着小孩的手,不愿放开,此刻我才看清这个才七八岁的小男孩,倔强的脸满是眼泪。
“你没事吧?”我试探的问,把两个孩子抱紧,给他们温度,却丝毫不能动。
“大婶,谢谢你。”小男孩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我还来不及纠结他叫我大婶,救护车已经来了。在救援人员的帮助下,总算从冰冷的冰面离开,两个孩子被抬上救护车上,有几名黑衣男子走过来围成一圈,一位穿着笔挺中山装的老人从中走过来,年迈的身体完全掩盖不了他眼中的锐利,满头的白发却仍然英姿挺拔,我马上站的笔直,肃然起敬,动也不敢动。
“谢谢你,救了我两个孙子。”老人突然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威严的脸孔眼泪闪烁,让我的冷汗一直掉一直掉。
临走的时候,老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了句让我魂飞的话,他说:初夏,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然后我在冷风中不停的抖不停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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