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仪不知是何处发生了变化,为何青玉的伤这般重了,不敢耽误,让车夫尽快去医馆。
快进城了,清仪的心也稳定下来不少,但没想到此刻马车又停了下来。
清仪心如擂鼓,何人敢拦江府的马车?
她捏紧了帕子,看着浑身是血的青玉,给雪枝使了个眼色,让她照顾好,便撩了帘子询问:“这是怎么了?”
护卫是提前通过气的,连忙小跑着过来回话:“郡主,是一群官兵在城门口设了关卡来寻逃犯的。”
清仪面上浮起不悦,刚刚出城时还无事,此时拦路的领头人也走了过来,对着清仪拱了拱手:“这位小姐,有一穷凶极恶之徒,在附近逃窜,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还请小姐配合些,我们搜一搜车便是了。”
这人看着眼生,看来是个无名小卒,可这样的人也是不认得她的,将她当成了普通的世家小姐。
清仪冷笑一声,前世她虽脾气好,但架子也是很大,如今摆出仗势欺人的模样也不违和:“你知道我是谁吗?也敢拦我的路?”
一旁的护卫也厉声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江府的马车,车上可是宁安郡主,你怎敢搜郡主的马车?”
那人一瞬确实是被唬住了,但马上又正了神色:“既是郡主,又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小卒。”
瞧着还是不肯退开。
清仪手心攥得更紧了,看来此人不信她的身份,青玉的伤势拖不得了,一直僵持在这里恐怕真的救不回来了。
清仪心里着急,面上却还不能显出来,此时她突然碰到了腰间那一抹冰凉。
令牌?
她还有齐樾的令牌,只能勉强一试了,清仪将令牌从腰间取下,举到那人面前:“这是樾王爷的令牌,我今日出城也是为王爷办事,你们冒犯我倒是小事,若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几个脑袋也不够你们掉的。”
樾王的威名在军中是影响力最大的,他仔细看了看,发现令牌是真的,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来。
连忙低下头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郡主恕罪!快快放行!”
清仪看让出路来,未免出了差错,让车夫立马进了城。
城中医馆很多,但她不能去那些大的医馆,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胡同,一个医馆的牌子极小,内里也只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此人看着不着调,但医术很是高明,他哥哥从前在营里受了伤,都是请的这位老大夫,而且这处隐蔽,也能藏住青玉。
让人将青玉抬了进来,吓了小老头一跳,赶忙上前来看。
清仪对着他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开口道:“文大夫,我的侍卫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想来只有您老人家能救她一命了。”
文大夫是认得清仪的,摆了摆手:“郡主何必如此客气,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也不再管那些虚礼,指挥着药童去取药,又让护卫们把青玉挪到了里间。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才从里间出来,面色有些凝重:“这位姑娘的伤太重了,恐怕不好。”
清仪叹了口气,担忧道:“可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说,她待我有救命之恩,您务必要救活她!”
文大夫看清仪如此坚定,转头看了一眼内室:“我定当尽全力,熬过今夜,还有些活路,若熬不过,那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