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樾弯了唇角,又给清仪添了茶水:“不管太子再怎么被陛下厌恶,到底还没有被废;楚峥再怎么受宠风光,连王也未封。”
“那是因为陛下未找到合适的理由……”说着清仪停下话头,只要陛下想,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她迟疑一瞬,还是开口道:“王爷你是说……不是找不到理由机会,是陛下根本不想废掉太子殿下。”
齐樾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太子平日里装的庸庸碌碌,受尽白眼,其实背地里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可他前世最后还是败了……
清仪这句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她开始回忆起前世关于太子的一些事。
楚峥最后没有被封太子,是直接继位当了皇帝。
这位太子一直留着太子的名头,被软禁东宫最终自戕而死。
到他身死,他都未曾娶妻生子,孑然一身。
他这一生受尽冷落白眼,身为先皇后之子,本是嫡出的皇长子,却比不上萧皇后收养的楚峥。
身为储君,在他人眼中却没有继位的希望,甚是可悲可叹。
若真如齐樾所说,他是个人物,或许今生能有改变也未可知。
他能隐忍至此,心性可不是旁人能比。
清仪本来对于对付楚峥和萧氏焦头烂额毫无办法,如今虽仍然艰难,但跟齐樾站在一处,她安心了不少。
她前世虽身在后宅,可所知的大事也是一件不落,能预知后事,说不定真能跟楚峥搏一搏。
回到云舒院便见许穗仙站在廊下等她。
因着她定下了亲事,江老夫人又时常念叨着许穗仙,就让她又搬回了慈溪堂。
原本就说是帮忙凑备寿宴暂住的,许穗仙也不好再留,就顺了江老夫人的意。
“姐姐去了何处,我一早便来了,知夏却道你出了门。”见她来,许穗仙连忙迎了上来。
清仪挽着她的手一同进了屋:“你怎么站在此处等,这些丫鬟也是没规矩,怎么不请表小姐在屋里喝茶?”
许穗仙摇头:“是我自己想在廊下等的,这几日天气还不热,院中的花草打理得好,看着让人赏心悦目。再说了,云舒院我也是熟的,哪里这么客气,姐姐可是不愿我来?”
清仪笑着伸手点了点许穗仙的额头,调笑道:“真是越来越说不过你了。”
低头却看见许穗仙手上有一处红晕,忙撩起她的袖子仔细查看,面带担忧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烫伤了?”
说着又转头吩咐雪枝:“雪枝,你去妆奁抽屉里取烫伤膏来。”
许穗仙被问及此,眼眶微有些泛红:“不打紧的姐姐,不必如此麻烦。”
看她这一脸的委屈,清仪接过雪枝送来的烫伤膏便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好了,一边给许穗仙上药,一边问道:“发生了何事?好端端的怎么烫伤了手臂?”
许穗仙这才开口道:“是二夫人……她早上给祖母请了安说我既要嫁到府里来,便要把规矩学好。”
清仪叹了口气,这个李沁如……
“祖母都未曾帮你说话吗?”清仪有些生气。
许穗仙摇了摇头:“祖母又能说些什么呢?自来婆母就要让媳妇儿站规矩的。一开始也不过分,只是教着我如何奉茶行礼,只是后来……不小心打碎了茶盏。”
清仪心疼又无奈:“你且还未过门呢,她就急不可耐地让你站规矩,今后真嫁进来还不知要被她如何搓磨。”
看来是要早些对李沁如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