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流月都是合体期的道君，在整个修行界都颇有地位，结果现在竟然卑微到想要依靠身体留人地步，简直比红尘俗世中那些以色娱人的女子还要可怜。

宋离望着这一幕，则依旧保持笑呵呵的样子，她资质愚钝，这辈子都没能力亲手复仇，但并不妨碍她在仇人倒霉的时候高兴一下。

前世第三峰惹来的祸患，师尊所受的苦难，宋离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着呢。

白虹看见流月这般自轻自贱，心中不满甚至远胜众人，差点就要扇流月一巴掌。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态，白虹虽彻底放下对流月的执念，不再将其视为重要之人，但无论如何她都曾是白虹某种意义上的“白月光”。

所以流月可以虚伪，可以愚蠢，可以是非不分自私自利，但就是不能自轻自贱，像是个风尘女一般去勾引他人，哪怕被勾引的就是白虹自己也不行。

“……”

沉默中，白虹挣脱了流月的纠缠，转身将已经合二为一的重霄重剑提在手中，一步步走向重霄。

“我已经听你的将一切都说出来了，你要做什么！”

重霄道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由于对此世的白虹并不了解，所以她很怕仙体说话不算话，反手就将她剐了。

——噌！

重霄重剑复原后，终于绽放出应有的光辉与神异，哪怕只被握在手中，白虹便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上涌，增幅甚至可以比肩仙楚的真王血脉。

“说了饶你一命，我就不会杀你，但除此之外，我可没承诺会放过你。”

白虹抬剑刺向重霄道君心口，天道为其提供的屏障宛如遇到了烈阳的积雪一般，眨眼就融化不见。

噗呲！

锋利厚重的剑身直直钉入重霄的胸膛，却没有半滴血液喷洒，甚至还发出了滑稽的漏气声。

紧接着，重霄便感觉自己真的像是漏气了一般，足以撩拨所有人欲望的完美身躯竟在不断缩小。

重霄重剑则在一点点的膨胀，短短十几息过去，重霄重剑便替她承受了大半的压力。

而这个过程当中，已经和她轻微黏连融合在一起的天道，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和抵抗，任由重霄道君被替换出来。

相比之下，她无数年来的精心准备，简直像是笑话一样可笑。

“这……这已经不是天赋神通或大道可以做到的了！”

重霄道君自然知道大乘修士掌握了一条完整大道以后应该做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瞪向白虹，尖叫道:“道主？不……不对！这是真仙道果！”

“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大道？你怎么可能已经凝聚出道果？？！”

一条大道走到极致尽头，将所有同道修士甩在身后，便可称为道主。

如仙楚创立者飞升之时，便已是岁月道主，岁月大道趋近于完美，才能窥见遥远未来。

而成为道主以后，便要培养自己的道果。

换句话说，哪怕再惊才绝艳的修士也不可能在飞升前便凝聚道果，成为道主便已经是极限。

而白虹今日所展现出的对天道单方面的无视和碾压，绝对不是道主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