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米很快就跑了过来。
田翠花将装了药汤的军用热水壶递给了自家大孙子后,就带着贺蓑衣和李小花往她和贺老栓的屋里走去。
魏蕨菜看着田翠花她们几人进屋的身影,冲着一旁的李香草和张三妮小声嘀咕道:“欸,你们说大姑还有大伯娘她们过来找爹娘做什么?”
李香草白了她一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有这个功夫你把南瓜还有冬瓜他们姐弟俩的衣服好好补一补,南瓜那身衣裳都破成什么样了,你也看得下去!”
魏蕨菜看着正在缝补衣服的张三妮,张口就说道:“二嫂,你帮我补呗!”
“成,你拿过来,我手中这件衣服补好了就给南瓜、冬瓜补!”张三妮头也没抬便说道。
魏蕨菜闻言立即跑去找她闺女还有儿子了。
李香草撇了撇嘴:“懒死她!我说三妮呀,你可别老是替她干活,免得她闲得发慌。”
张三妮笑了笑,毫不在意道:“也就是随手的事。”
李香草摇了摇头:“你可真是劳碌命,我有时候都替你急,你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
没有魏蕨菜在,她们也没有心神去关注田翠花她们几个。
田翠花、贺蓑衣和李小花刚一进屋,就被满屋子的烟雾给呛着了。
这会儿正是傍晚时分,太阳刚刚下山,天际边只有落日余晖这一天里最后的光芒。
屋里比较昏暗,漫天的烟雾弥漫,田翠花她们几人看不大清屋内的情景,只模模糊糊地看到贺老栓坐在床上抽着旱烟,沈满仓和贺老磨也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你们仨儿抽着烟也不知道把门窗打开,呛死个人!”贺蓑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来,“都把烟给我灭了!”
贺老栓幽幽地开口:“大姐,就让我再抽一会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不像样子,像是锯子正在割锯木头一般。
贺蓑衣一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小弟,你这声音是怎么了?”
她急急走到床边:“是不是昨天落水后病了呀?要不声音怎么沙哑成这个样子。”
贺老栓吸了吸鼻子:“大姐,我没病 我……我只是……”
他刚一开口,鼻子就忍不住泛酸,哽咽道:“我心里难受得很啊!”
贺蓑衣闻言,忍不住担忧道:“出了什么事?”
李小花走到贺老磨身边,捅了捅他胳膊,小声询问道:“老三听着像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想到什么,急道:“是不是跟春生的身体有关?”
她抬头看了看贺老栓,又看了看田翠花:“春生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翠花说他身体出了问题,可我看着他倒是挺壮实的。”
贺老磨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语气沉重道:“春生……春生……他……他不能生了……”
他说了这话后,捏了一把鼻子,大喘了一口气。
贺老磨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在贺蓑衣和李小花的耳畔炸响,两人惊得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贺蓑衣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他好端端地……怎么……怎么就不能生了?谁说的啊?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咒他的?你们告诉我,我去撕了那狗东西的嘴!”
田翠花跟个幽灵一般走到了床边坐下,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春生他……他去医院看过了,是大夫告诉他的,他被下了双份牲畜配种的药,种子被药死了,不能生了!”
贺春生:风评进一步被害!他的原话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贺春生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一席话给家里的几个长辈造成了多大的地震,余波还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