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殿外穿破而来。
开口的正是公主侍卫统领,周齐。
而乔晚晚正被他抱在怀里,戏精上身,整个人看着奄奄一息。
“父皇——”
一进入殿中看到元皇,乔晚晚双眼一红,挣扎着就跌跪在了地上,声音凄厉又饱含着无尽的委屈。
元皇本已经被楚令仪安抚下来的怒火,在见到女儿凄惨的样子后,又瞬间升到了顶点。
这可是他唯一的女儿啊!
他从小千娇万宠的掌上宝,如今却像是个破碎娃娃一样跌倒在地上。
尤其是,当元皇看到乔晚晚左胸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更觉得心痛万分。
一向在人前威严的元皇,此刻像个惊慌的老父亲。
他急急的跑到乔晚晚身边,双手颤颤的将其小心翼翼的扶起来。
“阿音……阿音啊……你怎么样?”
“太医呢?啊?苏培你还愣着作甚?快去给朕叫太医啊!!!”
“若是耽误了公主,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一直侍奉在一侧的苏大监连忙冲出了大殿,朝着太医院狂奔。
“父皇!”
这时,乔晚晚反手死死的抓住元皇的衣摆,声音尖锐又透着无力,像是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是、萧铎!是他!他派刺客、要、要杀了儿臣!!”
“您一定要为儿臣报仇、替儿臣报仇……”
控诉间,乔晚晚嘴角又流出了不少血,元皇看着触目惊心,眉头紧皱。
“好好好,阿音你放心,父皇一定为你做主!”
说罢,元皇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恐怖。
“来人!将萧铎那个狗东西给朕抓起来!”
“回陛下,萧世子已经被末将扣下,如今就被押在殿外。”
一旁静候的周统领适时出声。
“好,把这个胆敢公然以下犯上的畜生拉出去,即刻处……”
然而,不等元皇将话说完,殿外就又传来一声忐忑的回禀声。
“陛、陛下……威远侯爷身着白衣披荆戴罪,此刻已然跪在殿外,说愿意代儿受过,还请陛下看在此物的份上,饶世子一命,您看这……”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东西捧到了元皇面前。
乔晚晚余光一扫,眼眸一冷。
丹书铁券。
这东西,当年她筑基下山历练,也有所耳闻。
帝王赐予功臣的免死金牌,这东西放眼整个王朝也找不出三块。
威远侯果真爱子如命啊。
在一旁急的暗暗咬唇的楚令仪见到此物,则是眼睛霜降一亮。
萧铎是把好使的刀,她也不愿就这样失去这一助力。
“陛下,臣妾听闻威远侯这丹书铁券,是太祖皇帝亲自授予的,甚至曾许诺只要萧氏拿出此物,皇族必定兑现他一个承诺。”
“都说君子一诺重千斤,如今老侯爷拿出此物,陛下若是不应,只怕……于皇室信誉也有损啊!”
楚令仪见缝插针,温柔魅惑的声音再度响起。
此刻她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美如梦幻,声若海妖,闻之令人目眩。
“更何况……这就算要治萧世子的罪,好歹也要有证据才能服众啊。”
“可刚才罪状,全是公主一面之词,并未有实际的证据证明……”
这一声声下来,不光是元皇,在场的所有人得思绪难以抑制的又恍惚了一瞬。
乔晚晚眸光一冷。
两次了。
元皇面上的两次细微转变,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主人!是女人身上那个东西在搞鬼呢!那东西可以蛊惑人心!】
渡厄镜这次也感受的真真的,在乔晚晚的识海中哇哇大叫。
乔晚晚心中冷笑一声。
“那就叫醒他们!”
下一秒,一声剑鸣自她灵魂深处响彻而出。
她自幼练剑,早就已同本命剑‘清神’剑魂合一了。
清神一震,可破万障。
几乎是同一时间,楚令仪只觉得脑中一阵刺痛,而在场众人脑中皆时一震,大脑瞬间清如明镜。
整个大殿内诡异的静默了一瞬。
楚令仪飞快的环顾四周,一脸惊疑。
就在此刻,乔晚晚虚弱而又清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殿内。
“罢了……罢了……”
“父皇……儿臣一个公主自知无法同先祖……同与皇室声誉相较……”
“儿臣也不愿意让父皇、为、为难……”
“只是……儿臣还是不甘心啊!”
“明明是我受了委屈,被人刺杀,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公道,怎么就、就这么难啊……”
乔晚晚每说一个字,脸色就惨白一分,声音也就微弱一分。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下,破碎感瞬间拉满。
她挣扎的,想要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元皇看着这样易碎可怜的女儿,那一瞬间心如刀绞。
可下一刻,乔晚晚眼一闭,手便毫无征兆的垂了下去。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均是一怔。
一旁周统领上前一探鼻息,瞬间倒吸一口气凉气。
“不好,公主……公主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