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当下,他的逆鳞,他的软肋,他的长处,基本都在这趟短暂的列车之行中被清晰摆在明面上,一目了然。
向往力量,崇尚纯血和斯莱特林,渴望摆脱现状,野心勃勃,唯一在乎的人是莉莉·伊万斯,同时目标也很明确,自尊心和报复心一样强,目测还会很多强大的咒语。
既然看不上飘浮咒这类,联系现状说,应该是攻击类的——不会是黑魔法吧?
我对这个突然间的直觉感到震惊,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自从唤醒记忆,知道斯内普这么个重要的人后,我几乎没有耽搁任何时间,很快就找到机会去一探究竟。
上个月和西里斯出门,更是回回都跑去蜘蛛尾巷那一带盯梢,搞得这个心大家伙都察觉出了零星不对,还抓着我胳膊问了几次是不是在行凶蹲点。
耳边至今都回响着那个典雅间掺杂着几分混不吝的语调。
“辛西娅大小姐,这是准备杀谁灭口啊?”
没忍住白了某人一眼。
“我就不能是单纯看人?”
“真的假的?”
耳边终于消停下去了,还没来的及松口气,我就听到西里斯落后两步的声音。
“那你转头。”
后背被孩子气的戳了又戳,我试着逃避两下,完败。
于是只好回头,嘴角扯出一抹假惺惺的笑容,“如果我们的西里斯大少爷受过良好的教养,就应该知道……”
“行了行了,”西里斯大咧咧地打断我,皱了皱眉,然后不知道怎么又笑起来了,“那个语气,差点以为我母亲来了呢。”
“所以回头干嘛。”
在我宛如看白痴的目光下,这人骄傲地指了指自己的脸,“看我。”
“你看我就行了,看别人有什么意思,有我好看吗?”
静默的几秒后。
“圣芒戈医生在哪?这里有疯子!快拖走治疗!”
在西里斯气愤地上前捂嘴时,我靠着灵活的身形迅速撤离,一溜烟跑向远方。
偶尔回头,还能看到某个在后面穷追不舍的身影,我忍不住加快步伐,往斯内普家的方向绕路跑去。
不过到了最后,就更像是一前一后的散步了。
“怎么还不过来?”
夕阳西下,几缕光打在少女有些凌乱的发梢间,缀满金黄。
西里斯怔了怔,突然说道,“你觉不觉得,刚刚的我们就像在逃亡?”
“逃,逃亡。”
我着实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靠近两步对他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就是,”西里斯一下揽过我的肩,挑眉笑得肆意,“你要真是去蹲点行凶也可以,那样我当你的共犯,我们一起去逃亡!”
顿了顿。
“没发烧吧你。”
我挣开他的手,面色无语,知道这人想逃家想疯了,但没想到疯到这个程度。
“做什么美梦呢,那样我们都得去蹲阿兹卡班。”
“你这是没理想……”西里斯不高兴地揉了揉被拍疼的手,随口抱怨。
刚一抬头,又在我威胁的目光中低下头去,似乎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
估摸着是在偷偷骂我呢。
意识回归,我无聊地想道,总之那次最后也没成功盯梢,等他们去的时候,那栋房子已经门窗大关,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昏昏暗暗的,连灯光都看不见。
而在本人糟糕的运气下,这件本该轻而易举的事愣生生发生了七八次意外。
虽然差点暴露,但也算是误打误撞地对斯内普一家了解的更深了。
那个女人,艾琳·斯内普,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似乎失去了自己的主权意识。
观察了很多次后,我认为她基本已经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忘记了怎么使用魔法,家里应该也不会有任何跟巫师相关的东西。
毕竟有一个拥有家庭最高地位的赌鬼爸爸,想藏东西是不太现实的。
以及,虽然不太想说,但艾琳明显知道他的儿子如果拥有力量,恐怕会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发生一些危害到她爱人的‘小意外’。
要知道,未入学的小巫师是不承担任何罪责的啊。
所以,应该是联想到对方的未来走向,有点偏见了?
我暗自想道,殊不知入学后很快就会被这句话狠狠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