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之前镇上来了一个陌生人，是个脏兮兮的男人，你有见过吗？”

小女孩又点头。

“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我……”小女孩又想哭，简皆鸣将一个毛茸茸的小玩偶放在她手中。

“我看见他躺在地上，跟我要钱，我没有给他就走了。然后他、然后第二天他又来敲门，坐在巷子里。他们看到他就笑他，说他脏死了很恶心，骂他还偷他的钱。”小女孩努力想平静，尽量将话说得完整。

“他们是谁？”

“是……”小女孩又瑟缩了一下，说了几个名字。

简皆鸣看向扶吟，扶吟说是镇上几个顽皮小孩的名字，平时就很能闹腾。

“他们去偷那个叔叔的钱是吗？”简皆鸣轻声问。

“嗯……那个人被打伤了，动不了，躺在水沟旁边，然后他们就去……就想去拿他的钱。然后那个人就动了一下，他们几个就踢他还用石头扔他。”

“他为什么被打伤了？”

“因为摊子那边嫌他脏。”

简皆鸣大概听明白了，那个流浪者经历很不好，来到这个镇子希望能讨点饭，却被排斥，去乞讨被打伤还被熊孩子偷钱，偷钱不成的小孩还将他又打了一顿。

“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叔叔走了吗，是不是离开镇子了。”

“我不知道……我是偷看到的，后来就没见到他了。”

简皆鸣又和扶吟对视一眼，扶吟朝他点点头。

简皆鸣夸了女孩几句，将一些水果与糖连同玩偶一起送给了她，小女孩回赠了简皆鸣一个手工编织的小羊驼摆饰。

送走了小女孩，简皆鸣看向了扶吟。

“要么是夜里偷偷离开了，要么是躲起来养伤了。”扶吟说的正是简皆鸣想的。

“我会让他们去找偏僻角落的。”

简皆鸣点点头，卡擦卡擦的磕着瓜子。

镇上的小孩素质极差，简皆鸣之前装盲上学时就粗略的感受到了，成人们都当这是少年心性，恨不能让孩子能再狂妄一些，显得活泼好动健康活力，这样机灵的孩子以后怎么会没有作为呢？

但是话题中的孩子行为已经同杀人无异了，受了伤的乞丐没有钱医治，饱饭也吃不上，又受了孩子的一顿恶意，即使身为孩子没有几分力气，加上石子怎么也能碰得皮肉痛上个一时半会。

这个镇子无可救药，简皆鸣垂下眼睑，将钢笔吸满了墨水，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心烦意乱地又划掉了。

扶吟安静地看着他，两人听了会书，到夜幕将至时下人来报了。

流浪汉找到了，尸体都已经有些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