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宜舒小脸霎时熟透。
“你…你好恶心…”她朝他瞪了一眼,迅速远离他。
真是屈辱极了。
她小脸满是嫌弃,鼻子一酸就再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席鹤词本来就是吓唬她的。
不过她刚刚一系列的小表情可谓是顾盼生辉俏皮得很,比之刚才冷若冰霜这才更像她生活中的样子。
可就是这最寻常不过的神情,他却只有这事上把她磋磨狠了才能见到。
两年都没能穿透她心底最深的那座围墙,反而还加强了戒备养大了胆子。
真是惯的她。
他微抿薄唇,眉心不悦,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厉声道:“娇气,就这也值得哭?”
“……”
郁宜舒瑟缩在沙发一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能…能一样吗?”
席鹤词冷哼一声坐了回去,单手撑着脑袋,狭长的瑞凤眸就这般静静地凝盯她。
半小时后,女孩才抽抽搭搭的止住哭声。
郁宜舒极难为情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望着她,瞬间又垂下眼,继续抽噎。
“……”
“可以了吧郁小姐,我还等着你呢。”男人悠悠道。
“我说了我不要…”她小声道。
下一刻男人高大的身影便迎了过来,郁宜舒下意识的往后躲,却听他哑着声音道:“放心,知道你脸皮薄。”
他反客为主,“好好记着!”
还有半年,半年…
她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
…
一番云销雨霁后,男人满足的替她穿好衣袜。
郁宜舒面色潮红,趁着他心情不错,伸手拽住他,“回紫苑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我害怕…”
席鹤词朝她淡漠的笑了笑,指腹刮过她的眼角,“这不好吗?你若闷了有我陪着,不会再有人敢和你多说一句话。”
郁宜舒内心惊疑不定,推开他的手,“你把宋巧怎么样了?”
他既能找到她显然宋巧已经暴露了。
这件事由头在她,宋巧是贪但也是被她设计了。
以他暴怒之下的雷霆手段,她是真怕宋巧会出事。
“她屡次偷盗园内贵重物品,你猜她会去哪?”
郁宜舒急忙道:“你知道那都是我塞给她的,真送进去她下半辈子就毁了。”
他冷笑一声,“原来你也知道啊,那你不还是踩着她的下半辈子也要往外跑吗?”
郁宜舒被反噎住,当时一心想离开,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
“是我利用了她,她真是无辜的。”
见他没什么反应,郁宜舒主动去抱他,仰起脸,声音软绵略带撒娇道:“鹤词…我们把她赶出园子就算了好不好。”
男人眼底愤怒还未熄去,就被她这突兀的投怀送抱给僵住身躯,胸膛深处蓦然涌上一丝清凉,顷刻间浇灭他所有蓄势待发的戾气。
他扯着薄唇,神情有些不自然,“呵,你给她的?你是什么身份就敢把我的东西随便拿去赠人?”
“我…我是席太太。”她嗫嚅道。
“没听清。”男人声音不变,语调明显松快不少。
郁宜舒心弦一颤,立即重复道:“我是席太太,你的太太。”
“没良心的,再敢把我给你买的东西随便给其他人,看我不弄死你!”席鹤词捏着她腰部的软肉,语气里满是警告。
随即他喟叹地吻上她的脸颊,眸底溢满悱恻浓情,“你一辈子都是。”
我的席太太。
郁宜舒垂下眼帘,埋在他胸口,心潮起伏剧烈。
他不知道他最后一句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惊魂可怖!
似是坠入无际海底,绝望的窒息感淹没她的口鼻,四周游荡的鬼魅要将她彻底拉进这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