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傻,这辈子席鹤词困她这事竟能轻松、极快的就传到他们耳中,那为何上辈子就没有?
其中肯定有什么变了,亦或是她影响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让两位主家人夜里就如此着急的派人过来希望她离开。
至于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他们家的事始终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怎么证明你没在骗我?”
“还有,你卡着点过来,就不怕我不跟你走?”
“你们小先生那么疯,如何就敢确保上面的计划万无一失?要是出了意外,他们两位可什么事都没有,倒霉的却依旧是我。”
郁宜舒一连三问甩过去。
哑兰像是早有准备,笑着从包里翻出一份合同,“瞧,这上面的专用私人章印,它出自每代不同的席氏家主之手,每代亦有不同,这是老爷子的。”
“这份合同就是给您的保障,他会送你离开且会对你的人生彻底负责,如果小先生日后仍旧纠缠于你,有这合同在,他定不敢越过老家主的命令来强夺你。”
“我不信,他脑子这么不正常,根本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的。”郁宜舒直接道。
哑兰冷漠的脸上划过轻笑,“看来您真是了解小先生。”
她又拿出一枚极小的徽章,“这个小东西呢只是个模型,真正的放在老宅的保险柜中,这是日后小先生继承家族全部的象征。”
“如若小先生敢去打扰你,他的父亲将会立马对外宣判,他会失去全部的继承资格。”
“我想孰轻孰重,小先生自会判断,您觉得呢?”
郁宜舒心下很乱,她逃了两辈子他们才出手,一出手就整这么大的惊喜,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哑兰见她犹豫,看了眼手腕道:“最多再给您三分钟的考虑机会,一旦错过,将再无逃离的机会了。”
“私人飞机今晚直达港城,我们已在那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的后顾之忧都将不再存在。”
“小太太,该您做出抉择了。”
郁宜舒下意识的攥紧手指,死灰复燃的心境还叫她如梦似幻,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有生之年,她真的,竟真的可以逃离他。
嘴快于脑子,“我要走!”
“现在就走!”
“好。”哑兰挂着得体的笑,“您这边请。”
郁宜舒跟着她穿过三廊五亭,一路都没人敢拦,想来上面帮助她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到了熟悉的垂花大门,保镖见状都是低头不语。
她迈过,再一次心脏狂跳,清晰的像是要冲出体外,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车,只觉一切太过恍惚,不真实了。
终于,终于出来了,还是光明正大的出来…
“辛苦了,小太太。”哑兰给她递上纸巾,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们调查过发现,这女孩算起来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竟被小先生套的这么死。
真是可怜。
“谢谢…”眼泪随着车窗的霓虹灯光闪烁着,却是开心的。
…
另一边,席氏家祠。
这家祠更像一个传统雕塑艺术的展览馆,现代与古典结合,房梁上的金龙雕刻活灵活现,价值千金的金丝楠木为基,梁上刻着家族的家规家训。
——“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爷爷,没病耍我开心吗?”席鹤词甩着手中的沉香,耷拉着眼皮,淡漠的拜了拜。
席老爷子两鬓斑白,精神矍铄,捻玩着清代的宫廷沉香十八子手持,看着他,有种恍惚经年之感,“小词,你真的长大了。”
他轻笑,“才发现吗爷爷。”
坐在大红酸枝四角椅上的中年男人冷淡无波,眉宇是同样的深邃而锐利,只不过看着更加沉淀些。
“你藏的那女孩怎么样了?”席峥漫不经心问。
席鹤词插香的手没停,“她是你儿媳,当然是宠着了。”
“宠?别是吓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