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并不合适,而且我人微言轻,谁会听信一介妇人之言呢?”
“内阁不信你,但冯大人刚正不阿,他说的话,还是有人听的。”
“我与冯大人私交不深。”
男人轻笑,轻描淡写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笃定。
“冯大人曾许诺,萧纵不在京城,他愿意照拂你一二。据我所知,你还未将此事兑现,对吗?”
苏稚掐着指节,笑容牵强,“您说得没错。”
男人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温声道:“我不想逼你,你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苏稚着丫鬟送客,苏子渊抱着一对雪兔穿过花厅,跟男人擦肩而过。
他回头看了几眼,进屋后扔下兔子,围着炉火问来人是谁。
女子拿蜜饯逗着兔子,没回答,反而催他快点烤一烤,暖和了好帮她办事。
“它吃草,你别瞎喂,再给喂死了!”
苏子渊夺回兔子,嘱咐丫鬟给它俩搭个窝,又马不停蹄给苏稚跑腿去了。
天幕暗下来,苏稚收到父亲回信,上面只有简略的三个字:答应他。
苦逼的苏子渊刚拧干裤腿的雪水,又领了姑奶奶的新任务,驾车前往冯府。
次日中午,李楷清醒了一刻,准允内阁提议,婚仪交由礼部和宗人府一起操办。
旨意传到赵烜光耳中,马车才刚过了硕州,窦昭如临大敌,生怕她逃婚,日夜派人监视。
严峤劝他放宽心,“每日一包软筋散,自尽都费劲,怎么跑?”
窦昭忧心忡忡:“药都下饭菜里面,她要是没吃,全是装的怎么办?”
“撤下的碗碟都是空的,不是她吃的,还能是老鼠?”严峤拍拍他的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家的女人,可不会因为一桩婚姻寻死觅活!”
“真的?”
“真的,信我。”
南疆边境的风,宛若洇湿的绉纱,冷得轻柔。
邱鹏接过萧纵手里的长命锁,似叹似问:“他还好吗?”
“之前受了点伤,一直在我府中休养,不然,我就带他来见你了。”
邱鹏斜了他一眼,“你会这么好心?陈青要是来茀州,我断然不会放他离开,可他对你的喜爱,远胜过我这个兄长,所以一辈子困在京城,只能当作牵制我的筹码!”
萧纵长指微蜷,敲着墙砖警示。
“没有我,你成不了大将军,他也做不成筹码。”
“所以你早猜道,赵家军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萧纵的目光融进黑沉沉的夜,猜到又怎样,还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累心爱之人为他担惊受怕!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毫不留情地赶人,邱鹏摸摸鼻子,“行吧。”
冷静不到一刻钟,守城士兵高呼:“赵家军的旗子,是将军,将军回来了!”
“快!快开城门!”
萧纵回神,拦住士兵,发号施令:“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违者,斩立决!”
众人恍然,对啊,少将军被萧纵扔上马车,回京成婚去了。
如今的赵家军,皆听命于邱将军,而邱将军又对萧纵马首是瞻,他们岂敢违抗萧纵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