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简直想哭。
这三年,为了让自己积极向上,小皇叔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一天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练的比牛多,他倘若还不成才,小皇叔就该把他吊死在宣武门了吧!
容易觉得自己好难,当个合格的傀儡怎么就这么不容易。
少年一双杏眼瞬间变得泪汪汪的:“小皇叔,我一个人参加宴会害怕。”
对,他害怕,他怕人多的场合,没有小皇叔坐镇,他吃不香喝不下。
少年的眼圈儿红红的,当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慕容清音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隐患个屁。
小兔崽子都十五了,夜里还动不动就着人去王府请他伴驾。
理由是皇宫太大,他怕黑,自己不敢睡。
但凡不是他这几年足够听话,就这烦人劲儿,慕容清音都想弄死他。
不过,弄死了,遮羞布就没了,还是忍忍吧。
慕容清音又开始咬牙:“那么陛下是什么意思?”
他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问。
少年小心翼翼地挪到慕容清音身边,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小皇叔,你陪我吧。”
少年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像只小兔子一样。
慕容清音冷笑:“本王没空。”
“小皇叔……”容易眨眨眼,泪珠儿就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求求你了。”
他小声哀求,声音温软怯懦,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慕容清音没忍住,捏住容易的腮:“陛!下!”
他咬牙切齿,素来冰冷的声音都破碎了:“你是一国之君,要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妈的,这么爱哭,这小崽子随谁?
容昭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至死也没向自己求饶,也算的上铮铮铁骨了。
这小崽子怎么回事?
容易嘤咛了一声,真的哭了:“小皇叔,求你了。要不,我写禅位诏书,把皇位让给您吧。”
他不去,他坚决不能自己参加有朝中高官重臣的宴会!
他坚决不能给小皇叔猜忌自己的机会。
少年大睁着眼睛,泪珠儿便沿着他的面颊滑落下来,带着凄美的破碎感,让人心痛。
慕容清音烦死了他动不动就哭,却偏偏又拿他没有办法。有些烦躁的甩开少年拽着自己袖子的手:“知道了,臣晚上会准时参加宫宴。”
“真的吗?”少年的眼中还挂着泪珠儿,已经笑了,张开双臂就抱住了慕容清音,满眼崇拜的看着慕容清音。
“我就知道,小皇叔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我最爱小皇叔了。”少年欢呼一声,毫无心机的扑进慕容清音怀里,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按上一吻。
慕容清音一愣,刚刚恢复的耳朵又烧了起来。
青年一把推开漂亮的小少年,态度极其不悦:“陛下,请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
他冷声说,声线平淡而又生硬,着实让人害怕。
容易撇了撇嘴,喃喃地“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慕容清音冷笑一声。
小兔崽子,还装!
他可不信一个枪法三年时间能超过自己的孩子,会是个怕见人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