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申太傅,容易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阳光而又清纯,毫无心机:“走吧孙喜,陪我去看看那些个乱臣贼子。”
孙喜觉得自家陛下可真是被摄政王带坏了。
瞧瞧那笑容,和摄政王简直如出一辙。
甚至比摄政王笑得更灿烂。
孙喜默默地跟了上去。
自家小主子根本就是个白切黑。
不过也是,先皇的儿子,怎么可能单纯。
话说回来,二公主和大公主的罪名是给皇上下毒?
那皇上如今身体如何啊?
孙喜更担忧了。
虽说自家皇上只是个傀儡,可是皇上对他是真好啊!
孙喜打心眼里希望皇上能够健健康康,平安百岁。
至于说掌权,算了,他看的出来,皇上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
孙喜纠结成了一段麻花。
容易来到掖庭的时候,面具男正守在门口,见他来了,拱手行礼:“皇上。”
容易笑嘻嘻地回了个礼,完全不觉得慕容清音的人见到他不跪有问题:“敢问将军怎么称呼?”
“末将白泽。”男人说,没有丝毫见到帝王该有的谨小慎微。
容易觉得应该的,毕竟他的小皇叔才是真正的主子:“有劳白将军了,那俩罪奴在里面?”
“在,皇上请。”白泽侧身,让出位置。
容易脸上的笑容愈发清纯可人:“烦劳将军守在这里,若无小皇叔命令试图接近者,格杀勿论。”
少年笑吟吟地,用最温和的态度,下着最冰冷的命令。
白泽面具下的脸微僵,沉默了片刻,叉手答应:“喏。”
少年毫不在意白泽的犹豫,推门进去:“孙喜,你留在外面等我。”
他倒是不在意手足相残的罪名,但是事关小皇叔的清誉,还是不要让除了自己和小皇叔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了。
容华容情被关在一处单独的院落里。
偏远、僻静、荒凉。
容易推开门进去。
破旧的房门发出嘶哑的声响,仿佛鬼怪的叹息一样难听。
随着门被推开,阳光照进房内,能看到尘土在房中飞扬。
容易并不在意,举步进去。
白泽和孙喜一左一右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阳光也随之被挡在了门外,一如里面那两个女人的希望。
容易缓步踱到两人面前,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公主变得卑微、肮脏,露出一抹绝艳的笑容:“大公主,二公主,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少年笑着问,声音如潺潺流水,温柔和婉、悦耳动听。
他满意地在两人眼中看到了惊恐和愤怒。
猎物临死前的反扑,总是更容易让猎手感到兴奋。
容易蹲下,随手扯掉了塞在容华嘴里的破布:“大公主有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呢,嗯?”
少年笑着,露出皓齿。
不知为何,容华总觉得,这样的容易就像一头扑倒猎物的恶狼,下一个动作就是撕裂她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