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自认两世以来,见过珍宝无数,但是此等异宝当真没有见过。
那么,容易一个一直被关在深宫里的孩子,怎么会见过这东西?
分明两世容易都没有迈出这处宫苑过。
而且,为什么他拿着这个宝匣就没有问题,容易拿到手中就会……
慕容清音顺手将宝匣塞回京兆府送来的木匣中,轻轻拍着容易的后背:“好了,不想了,乖。”
容易无力地靠在慕容清音怀里。
慕容清音没有发现,少年双眼泛红,面色苍白,脸色难看的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残败不堪。
这天晚上,容易格外疯狂。
少年索取无度。
慕容清音被卷入欲望的波涛中,仿佛茫茫汪洋里的一叶扁舟,为狂风暴雨裹挟着,无力地随波逐流……
早晨醒来的时候,容易的眼神清澈的像是暴风雨洗礼过后的天空,清透、晴朗、明媚,不染一丝阴霾。
这样精神抖擞、纯净无辜的少年,让慕容清音怀疑昨日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仿佛昨日那个虚弱而又疯狂的少年从来没有存在过。
慕容清音愈发觉得那个宝匣存在问题。
青年没有再提起那个匣子。
陪容易练完骑射枪法,将他送到书斋,慕容清音自己回到了勤政殿。
青年将人全都赶了出去,独自打开了那个宝匣。
匣子依旧泛着月华般清冷却又润泽的宝光。
慕容清音将匣子拿到阳光下,透过光照,里面的明珠似乎闪过一点红光,转瞬即逝。
慕容清音不知道是自己眼花或者是出现了幻觉,还是明珠真的发光了。
青年寻不出究竟,干脆将宝匣放在一旁,继续看折子。
罢了,既然找不出缘由,那就不找了。
横竖,天道既然将此物送到他的面前,必然是有缘由的。
等到机缘到了,自然就知道当中到底藏了什么机密了。
慕容清音翻开奏章,刚准备下笔,传来了女子清脆温婉的嗓音。
“王爷,奴婢来给您送茶。”一个年轻地宫娥跪在地上,恭敬地举着茶盘,上面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慕容清音微微皱眉,语气依旧平静:“怎么是你来,李无名呢?”
他身边伺候起居的一直是李无名。
小宫娥似乎是被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李,李总管被皇上喊去了,特命奴婢先把茶给王爷送来。”
倒是李无名能干的事情。
慕容清音头都没抬:“知道了,放下茶,你走吧。”
小宫娥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下。
搁下茶杯的瞬间,慕容清音瞥了小宫娥的手一眼,轻笑一声:“你看着眼生,跟哪个姑姑做事?”
“回王爷,奴婢平日里在藏书阁伺候,故而王爷不曾见过奴婢。”
小宫娥的声音柔柔弱弱,听起来颇惹人怜爱。
慕容清音笑了笑:“怪不得。”
他接着道:“那藏书阁的掌事姑姑苛待你了啊,藏书阁没有重差事,你手上的茧子倒是不少。”
他握住小宫娥的手,抬眼看着那小宫娥,笑容恬淡,看起来温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