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玫致愣了愣,简直要气哭了。
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又从小娇惯,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小姑娘满眼泪花,紧咬着下唇,纤巧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片刻,小姑娘哼了一声:“既然王爷和皇上不喜欢,本宫不跳了。”
她一面说着,行了个礼,仰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阮成桂看着妹妹身上妖娆性感的舞服,无可奈何:“成善,去把衣服换了。”
“不换。”
成善公主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神色倨傲。
哦,还能保留自己的骄傲。
慕容清音淡淡地笑了笑,懒得理她。
小姑娘罢了,不值得他浪费心力。
容易却起了孩子心性。
明明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此刻表现得仿佛是真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容易唇角漾着甜甜的笑容,仰起头看着慕容清音:“小皇叔小皇叔,成善公主为什么不高兴了?明明是他自己愿意当舞姬,那朕打赏她不对吗?”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氤氲着潋滟的水波,仿佛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慕容清音想抬手揉他的头发。
可是少年戴着漂亮精致的赤金九旒冕,流苏重叠,遮住了少年的青丝。
于是他转而握住酒杯,似笑非笑:“你做的对,是她自己气量不够,既然自甘下贱,就怨不得别人戏耍。”
慕容清音把玩着手中空着的酒杯,抬头看向阮成桂:“朝越太子觉得有道理吗?”
阮成桂的笑容又僵硬又尴尬,难堪地像是脸被驴蹄子踢了,看起来格外不情愿:“王爷说的是,是小妹年轻气盛。”
唔,小妹还以为跳一曲能勾得王爷芳心?
结果呢?
看看,王爷的心,只给了一个人。
阮成桂觉得成善公主傻的让人可怜。
不过他与这个妹妹关系其实并不亲厚,所以也懒得多说,踩着妹妹的脸面,能让慕容清音不生气,也未尝不可。
成善公主却犹不死心,直视着慕容清音的眼睛,又开口了:“王爷既不愿娶我,那么,我从朝中勋贵世家中选一郎君,总是可以的吧?”
她出身不高,生母只是个凭借美貌上位的舞姬,在朝越皇室只能靠依附别人生存。
此次来和亲,已经是她利用美貌争取来的了。
倘若再一无所成的回去,她的下场不会太好。
成善公主想,无论如何,她也要为自己找个牢固的靠山。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嗯?”
慕容清音拿酒杯的手一顿,笑了:“怎么,成善公主一定要留在我大夏皇城?”
青年眉眼如画,淡漠如寒潭冰水。
庆善公主点头:“是,我此来就是为了联姻,既然高攀不上王爷,配个世家贵子,总不算攀附权贵吧?”
她好歹是一国公主!
庆善公主觉得自己找的理由非常好。
慕容清音瞥了一眼阮成桂:“不知朝越太子如何看?”
到底是朝越的公主,若是朝越没意见,他也没意见。
随便嫁个阿猫阿狗呗,只要双方都同意,他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