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揽着慕容清音的脖颈,理直气壮地说。
“呵,殿下,皇兄没告诉过你,本王脾气不好吗?”慕容清音淡淡地问。
“……”容易缩了缩脖子,声音都变小了,“父皇说,你要打我的话,他都救不了。”
少年瑟缩着,像是被大灰狼逼到绝路的小羊羔。
慕容清音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打他?
呵,他可不打人。
他要是动手,就是杀人了。
将容易带回刚刚换好匾额的安国王府,慕容清音起身准备下车,背后的少年扯扯他的衣服:“小皇叔,抱。”
“什么?”慕容清音皱眉。
看着少年伸出的双手,他冷笑一声:“殿下不会以为,您都休息了一路了,我还会把你抱下车吧?”
容易撇了撇嘴,抿着唇,眼底似乎又湿润了。
说真的,小皇叔不是人吧?
他凭什么觉得扎了一个半时辰马步,就休息路上这两刻钟,就能缓过来啊?
少年的眼睛里,闪动着希冀和祈求。
慕容清音闭了闭眼,低咒一声,将人抱起来:“这么娇弱,皇兄怎么养的你!”
容易任他骂,一声不吭。
怎么养的都行,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慕容清音抱着容易一路回到自己房间,将人丢在床上。
他转身对梼杌道:“告诉笙叔,找人来把我房间的东西收拾了,搬去山水阁。”
“啥?”容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清音。
“搬,搬走?为什么要搬走啊小皇叔?”
慕容清音嗤笑:“现在你睡在本王床上,不搬走,本王睡哪里?”
“什么啊,你不睡这里?”容易觉得自己被骗了,小皇叔若是不在这张床上,他为什么非得睡这里啊?
“当然。”慕容清音笑,笑得狡黠,“你怎不会以为,本王除了这处院子,就无处可去了吧?”
……
大意了。
没想到小皇叔看起来挺实在的一个人,居然也会玩阴谋诡计。
容易怀着最后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奢望,绝望地问:“那,山水阁在什么地方啊?”
希望和小皇叔如今住的院子隔得不远。
梼杌刚要出门,闻言嘿嘿笑了一声:“回殿下,山水阁在城郊别院,从王府坐马车过去的话,大概半刻钟的路程。”
?
容易眼前一黑。
合着,他白受这一个半时辰的罪了?
小皇叔甚至不住在王府?
那他图什么啊!
少年不顾酸软的腿,从床上扑下来,抱住慕容清音的大腿:“不行,小皇叔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住。”
慕容清音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舒畅:“是殿下自己要求的,要睡在本王的床上,您倒是说说,那张床是不是本王的?”
“……”
从来都能言善辩的少年,第一次无话可说。
于是容易也不讲理了,就是抱着慕容清音的腿,泪汪汪地抬头看他。
一言不发的少年,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狗,好不容易遇到了人,祈求收留一般,那双灿若晨星的眸子雾气朦胧。
慕容清音皱了皱眉,伸手将孩子拎了起来:“带你去个地方,你若看完还愿意留在本王身边,便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