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这个模样,很让容和怒其不争,却偏又不忍心骂他。
片刻,他抬手摸了摸容易的头发:“你也不能总是这样,难不成缩在王府,喂一辈子鱼?总得开始新生活,是吧。乖,听皇兄的,你就当出去玩儿,多见见人,心情好。”
他接着道:“皇兄又不会害你,皇兄保证不逼你娶亲成婚,行不行?”
“嗯。”
容易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毕竟,他也不是回来垂头丧气的。
皇兄说得对,他才十八,还有大好人生需要享受。
至于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只是有的人离场早罢了。
人生中除了爱情,还有许多可以追求的,容易想的开。
容和说到做到。
容易回京的第二天,清平伯府来人递了帖子,伯府办诗会,京中适龄男女都会参加。
带清平伯府的人来的小太监专门叮嘱:“王爷,皇上说,您务必玩的开心,不然他可就要丢了政务去陪您了。”
容易:“……”
少年在人前谢了恩,人后气冲冲地就进宫了。
彼时容和正和自己的皇后在水上泛舟,看容易来了,容和无奈:“这小兔崽子,在慕容清音面前百般乖巧,在朕这里倒是能撒泼使浑。也不知道朕和那一位,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哥。”
王皇后性子沉稳娴雅,既有一国皇后该有的大气端庄,也能与夫君撒娇逗笑,闻言笑道:“那也是皇上宠的呗,臣妾在皇上面前,不也放肆吗?”
“就是这个道理。”
容和搂着自己的皇后,往王皇后脸上一吻,叹了口气:“在爱人面前轻松自得,能耍小性子,才是正常的爱情啊。总得端着、患得患失,那证明对方心里没有你,就该赶紧松手。”
王皇后倒是觉得也不至于那么夸张:“要臣妾说,这事儿,还是皇弟年小不懂事儿。”
“这话怎么说?”容和诧异地问。
一边是弟弟,一边是爱妻,容和表示他只能听着。
王皇后一边招呼人将船靠岸,一边道:“皇弟啊,跟那位慕容公子呆久了,也染了一身君子端方的性子,哪里懂怎么和爱人相处。”
“这话有意思。”容和笑了,“那就是,小易追的不对呗?”
的确是,自家傻弟弟,对慕容清音表现出来的,一直是敬重、爱戴、无微不至的关心,一直是谨小慎微,他的妃嫔侍寝都没弟弟乖巧。
这种态度对爱人,就算是成婚的夫妻,也只多落个相敬如宾,想要如胶似漆,那肯定不行。
只知道掏心掏肺的对人好,可是却把欲望藏在心底,藏得严严实实,对方又是那种一板一眼比绳墨还规矩的性子,容易对他一分好,他还容易十分敬,这两人能逾越了那条线才怪。
他和皇后感情好,不就是皇后懂分寸吗,什么时候应该端庄,什么时候可以任性,什么时候适合撒娇……
哎,想想都觉得日子有滋有味。
这样想,容易输就输在太乖了啊。
小兔崽子若是早点儿下药,下了药别跑,就留在某人身边,撒娇撒痴,时不时流两滴眼泪,他还真不信慕容家那位舍得放手。
这样想着,容和笑着握住王皇后的手:“我的好夫人,待会儿啊,可就麻烦夫人好好开导开导那个傻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