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晏休回到座位,杳赛蒂靠着车窗小憩,窗外每处风景一闪而过,安静的人,没有被风景的喧嚣所打扰。
即晏休坐在杳赛蒂对面,冒着热气的红茶被他拿在手上,双腿交叠在一起,优雅的品尝着。
这段火车上的路程,稍显枯燥,叽叽喳喳的杳赛蒂,后半段也没了精神。
等终于到达港口,杳赛蒂打着哈欠,抓着即晏休的衣摆,像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兴奋过头,到目的地了反而神色蔫蔫。
若是以往,他早就在缓过来的时候四处蹦跶着东看看西看看,但这次是跟着即晏休来,他乖巧的牵着对方的手指,好奇的用眼睛看着。
停靠在港口的游轮,一眼望过去好似几层楼高,外表便极近奢华,还有穿着不俗的侍者迎接客人。
登上游轮,杳赛蒂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艳。
他以为,希迩维里斯家的富贵已是顶天了,那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颓靡生活。
如今再看,仅仅是一艘旅行的游轮,就奢华到让人迷了眼,里面有堪比好几层宫殿的房屋,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不过,对于杳赛蒂来说有点煞风景的便是某个艺术讲座。
豪华的房间配备了游泳池,即晏休两人稍作休息便下了水。
杳赛蒂看着高高瘦瘦,实际上运动方面很擅长。
譬如弓箭和骑马方面,即晏休教他的时候,觉得对方在耍着他玩。
根本不需要教了好吗,完全可以出师了。
又譬如游泳。
整个游泳池就他们两个人,所以都袒露着上半身,杳赛蒂肌肉线条十分优美,薄肌细腰,轻盈的划开水面。
即晏休也不甘落后,两人可以说得上是你追我赶。
游的尽兴了,即晏休浮出水面,大量水珠自上而下,滚落进池子里,水光衬得肌肤更为光滑。
杳赛蒂贴过来,两人互相靠着休息,杳赛蒂的手因为小时候干活的缘故,有薄茧,还有些粗糙,接触到皮肤时有些痒。
刚在一起时他唯恐自己的手伤了对方,毕竟赫沃兹少爷是天上月,他沐浴到月光,不敢奢想拥抱月亮。
现在嘛,他甚至心中会升起破坏欲,想在雪地上留下梅花的红,还生怕力道不够重,无法在平滑雪白的雪面上划出浅浅指痕。
晚餐是果酱点心,烤好的牛肉,甜豆子,以及抹了酱的吐司面包。
即晏休和杳赛蒂用完餐,从窗外看去,海面深渊无尽,海天一色,都是深不见底的黑。
海面的夜幕降临了,贵族们的夜生活才开始。
那边传来激烈的辩论声,原来是古典浪漫主义和唯美现实主义两大绘画风格的派系间的争论。
两种风格都出了闻名大洲南北的艺术家,在此争论的两拨人,都是簇拥者,也是两大派系的画家。
古典浪漫带来了一幅美人鱼画像,蔚蓝的海面上,虚幻到妖冶的美人鱼,没有五官,但就是能从画中的意境感受到其又美又妖。
唯美现实主义者嘲讽对方展现的是虚假的幻想,连美人鱼都没见过还讲什么浪漫?
争得面红耳赤的画家得意道:“我就是见过,我笔下不能够展示其中十分之美,但我就是见过。”
唯美现实将一幅日落图展开在众人面前,逼真的像彩色相片一样。
两方争论不休之际,价高者胜出。
变相的拍卖,但何尝不是不同风格主义者为自己的理想出钱出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