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怀疑不是我亲生的吗？”

一看见陆小雪，顾宴晨就迫不及待地走向了她，母女俩再次见面，顾宴晨挺直了腰杆儿，微胖的身子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看着陆小雪，她的语气不容回绝——

“那就做DNA，看看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是重点吗？

难道对顾宴晨来说，不是亲生的，就得好生伺候着，生怕别人说一句闲话，是亲生的，那就不用放在心上？

反正横竖都有孝道压着。

只要顾宴晨说孩子不听话，那么，所有人都会帮她指责孩子。

因为——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有那个必要吗？”陆小雪微微挑眉，瞅着顾宴晨，“你对我，有哪一点像亲生的？”

顾宴晨只是需要一个出气筒，只有孩子，才会任由她发泄，有孝道压在头上，孩子不能、也没有资格反抗。

“那就做DNA！你看看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

顾宴晨觉得有人帮她，再加上自己母亲的身份，底气十足，她挺直胸膛，径直冲到陆小雪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捉陆小雪的手！

“那就做DNA！”

不得不佩服程丽娜的本事，半上午的功夫，顾宴晨的心态就调整好了，重新端起了母亲的架子，神情也不再是刚开始的悲苦和不安，她像个坚强的女人，拼尽全力也要拉回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可陆小雪不吃这一套，她一把甩开顾宴晨伸过来的手，冷冷地宣布：

“绝不可能是亲生的！”

亲生的又怎么样，顾宴晨只会仗着母亲的身份打压陆小雪，而不会去考虑怎么当一个母亲，既如此，还不如不是亲生的。

“那就做DNA！”

嘶吼着，顾宴晨的面容变得狰狞，看着面容僵冷的陆小雪，情绪蓦地有些失控，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做DNA！做DNA！”

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高昂又响亮，爆发出十足的底气，哪里还看得出半分柔弱。

顾宴晨的底气，永远都是别人给的，而不是自己本身的底气。

“你让我做我就做吗？”

“你不是怀疑不是亲生的吗？”瞪着陆小雪，顾宴晨近乎崩溃地嘶吼，“那就做DNA看看啊……！”

做DNA，证明是亲生的，然后配合顾宴晨上演母女情深吗？

那太恶心了。

陆小雪宁可自己不是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她还能理解顾宴晨的所作所为，指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多么爱她吗？

可她无法接受亲生的妈这样对她。

自己生的孩子，为什么不在意？不是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吗？

顾宴晨再伸手。

陆小雪一把甩开那只手！

顾宴晨近乎癫狂，她死死地看着陆小雪，伸手还想来捉她的手，失控地喊道：

“做DNA啊！……”

“你累不累呀？”陆小雪挑眉看着顾宴晨，“顾宴晨，你只会利用‘母亲’这个身份在人前卖惨吗？”

“你不是怀疑不是亲生的吗？那就做DNA啊！”

顾宴晨是个贱骨头，无人撑腰时，伏低做小，有人撑腰，就趾高气昂，她朝着陆小雪冲了过来，想要直接抓起陆小雪的手做鉴定。

“不必了！”

陆小雪一把甩开顾宴晨，冷冷地说：

“就算亲子鉴定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是亲生的’，我也绝不会相信我是你亲生的，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难道，你要我相信我的母亲是一个自私自利，并且恶毒愚蠢的人吗？”

顾宴晨梗住，看着陆小雪，面容一下一下地抽搐。

不想再看她一眼，陆小雪转身，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