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红砖房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斑驳的墙体上,青苔肆意蔓延,仿佛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推开腐朽的木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咳咳……”
王惊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借着从破洞屋顶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打量着这间阴森的屋子。
屋内一片狼藉,家具倾倒,布满灰尘,像是许久无人居住。
墙角处,堆放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地方,有点邪门啊……”瘦子搓了搓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惊蛰环顾四周,目光突然定格在房间正中央的一根横梁上。
“那是什么?”他指着横梁,声音有些颤抖。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横梁上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形状像极了人的脑袋,在风中微微摇晃。
“啊!”王慧惊呼一声,躲到叶海身后,瑟瑟发抖。
“别怕,我去看看。”傅伯壮着胆子,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他用木棍挑了挑那团黑影,发现只是一件破旧的衣服。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傅伯松了口气,将衣服扔到一旁。
这时,陈三狗突然指着角落里的一样东西,惊叫道:“那是什么?!”
众人再次望去,只见角落里放着一口半截的棺材,黑漆已经脱落,露出腐朽的木头。
“这……这里怎么会有口棺材?”王惊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别慌,这房子荒废了这么多年,有点什么东西也不奇怪。”
傅伯故作镇定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把湿衣服烘干,别着凉了。”
众人纷纷点头,找来一些干燥的木柴,在屋子中央生起了一堆火。
跳跃的火光驱散了些许阴冷,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
王惊蛰看着火堆,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傅伯……”王惊蛰欲言又止。
傅伯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放下手中的水壶,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这栋房子?”
王惊蛰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疑问…...
傅伯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跳动的火苗,缓缓说道:
“我小时候,听我叔叔说过,这房子邪门得很,以前住着一家三口,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剩个男人了,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说房子里有鬼,不让靠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叔叔有一回进山打猎,迷了路,晚上正好碰上暴雨,就躲进了这间屋子。结果……”
傅伯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讲述一个恐怖的秘密,
“他当晚就发了高烧,嘴里一直喊着‘别过来,别过来’,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后来养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
王惊蛰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陈三狗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我看八成是他自己吓唬自己,装神弄鬼!”
王惊蛰没有理会陈三狗,他走到那口半截棺材前,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红色的布,将棺材盖得严严实实。
“这屋子最好还是别进了。”陈三狗说着,往火堆旁挪了挪,离那口棺材远远的。
王惊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背包取下来,挡在了拱形门前,遮住了那口令人毛骨悚然的棺材。
火堆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屋外风雨交加,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突然,陈三狗一拍大腿,站起身说道:“不行,这鬼天气,柴火都快烧完了……”
他话音未落,王惊蛰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你要去哪?”王惊蛰语气冰冷,像是在质问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陈三狗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柴火眼瞅着就要烧没了,我去外面捡点,省得待会儿……”
“不行!”
王惊蛰厉声打断了他,“这荒郊野岭的,又是晚上,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陈三狗有些不服气,还想争辩,却被傅伯拦住了。
傅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惊蛰说得对,现在外面风雨交加,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陈三狗看了看傅伯,又看了看王惊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