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蓁蓁惊呆看着顾宸之，他抓她的手，抓的很紧很用力。脊背紧绷成弦，俊脸决绝坚定说出“生同衾死同穴”。

顾宸之敢抗旨！

他这么爱她吗？

“顾宸之，别急着做决定。”赵齐光眯起眼睛，目光睥睨威严道：“林首辅年纪大了，一心告老还乡。你若肯休妻娶乐康，朕便提拔你为内阁首辅！如何？”

顾宸之毫不犹豫，再次冰冷坚决回道：“陛下，臣意已决！”

“放肆！”

赵齐光勃然大怒拍桌，周身帝王之气霸道骇人。下一秒，他眼神轻蔑冷血的落在陶蓁蓁身上，“此女非倾城佳人，平平无奇，不过尔尔！朕的女儿，金枝玉叶你不娶，偏要她？顾宸之，你是瞎了眼吗！”

“陛下！公主再尊贵，世间女子再美再好，于臣而言都比不得陶蓁蓁一根头发丝！臣非瞎眼，而是心有所属！从一而终！”

顾宸之凤眼灼灼锐利，冰冷嗓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赵齐光愣住。

陶蓁蓁也呆住了。

顾宸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心跳砰砰加快，比擂鼓更响，震耳欲聋。她说不出话，好像说什么都比不得顾宸之字字句句的分量。

“你喜欢她什么？”赵齐光困惑了。

身为帝王，一国之君，他见过无数美人。各有千秋，其中不乏倾国倾城的绝色。陶蓁蓁在他眼底，小有姿色，身份低微不值一提。凭什么压过他的女儿？

顾宸之闻言，偏头看向陶蓁蓁，眼眸深幽炙热的好像要把她吞进去。

他道：“臣与爱妻，自幼相识。臣曾对天起誓，一生只求一妻，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陶蓁蓁呆呆的圆脸，满头问号。

顾宸之暗中捏了她的手一把，回过头继续对赵齐光说道：“陛下，臣对爱妻一心一意，至死不渝！还请陛下成全！”

赵齐光沉默了很久。

他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看着下面跪着的一对儿有情人，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他与发妻也是自幼相识，对天起誓，一生一世只对发妻好。后来，他去建功立业打天下，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去了。

他得了天下，坐拥后宫三千，却再也寻不回曾经平凡普通的幸福。

“陛下？”顾宸之喊了他一声。

赵齐光回过神，抬手捏了捏眉心，用力喘了口粗气。“起来吧，随朕来。”

说完，赵齐光率先起身走出大门。顾宸之立刻扶着陶蓁蓁起来，借着帮她整理衣袍时，贴着她耳边悄悄说：“安心，陛下不会再提休妻之事。”

“你怎么知道？”

“揣摩圣意是内阁大臣的入门功课。”顾宸之抽出手帕，在陶蓁蓁脖子上缠了一圈，打一个小结。好歹是遮住大片青青紫紫的暧昧牙印。

陶蓁蓁有太多的困惑，但她还没开口，顾宸之就好像知道一样。他抬手捂住她的嘴，“此地不宜，出宫后再说。”

“唔唔。”陶蓁蓁眨巴双眼，表示知道了。

夫妻俩收拾完毕走出去，天色已深，宫灯一盏盏照亮环境。万公公上前引路，“顾大人，顾三夫人，随咱家来吧。陛下在等你们。”

顾宸之点头道谢，“有劳万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