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司槿年傻乎乎的样子,路时安就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哈……”
他真的挺有意思的。
原来司槿年孔雀开屏的时候这么显眼吗?
路时安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司槿年赶紧从他的身后顺气:“笑慢点儿,别笑岔气了。”
路时安咳嗽个不停。
“快喝口水。”
司槿年将吸管抵在路时安的唇角。
路时安缓了一下,抿了一口清凉的椰汁。
嗓子里的痒意才逐渐压下去。
他也渐渐不咳嗽了。
路时安低垂着眼眸,手指不停的拨弄着吸管,说了一声:“谢谢。”
司槿年说:“小鹿,别总跟我说谢谢,显得我们很生分。”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时不时地还会吹来一阵海风,司槿年跟路时安坐在沙滩椅上,享受着这一切。
司槿年侧过头看了一眼路时安,突然感觉到一阵岁月静好,他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路时安突然喊了一句:“司槿年。”
他抬起眸子就看到司槿年盯着他看。
路时安眉眼弯弯,问了一句:“我要是一直不接受你怎么办?”
司槿年弯着唇说:“那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才入不了小鹿的眼。”
他看到了路时安眼底的流光。
路时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休憩。
白天很快就落了幕,酱紫色的夜空到来。
乐桑被陆槿月骗去了一个地方说要给她拍一组美美的生日写真照,让她换上了粉色的玫瑰纱裙,长长的摆尾,几千颗碎钻点缀的王冠……
眼睛上被捂着,乐桑被陆槿月牵着手带着走进了属于她的玫瑰王国。
“嘭——”
无数的玫瑰花瓣从天空散落下来。
一场华丽盛大的玫瑰雨呈现在乐桑的眼前。
乐桑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圆润的眼眸逐渐湿润。
身穿大红色礼服的陆槿月单膝跪地,手里拿着一枚特殊的玫瑰钻戒。
“小月月……”
乐桑的嗓音有些沙哑。
陆槿月的唇角微微勾起,乐桑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
陆槿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能够做出如此自然的笑意,为了这一抹笑容,陆槿月不知道对着镜子练习了多少遍,或许成成千上万次,她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很紧张,她说:“亲爱的乐桑宝贝,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
她温柔的牵起乐桑的一只手,然后极其诚挚的对她说:“我的公主殿下,你愿意成为玫瑰王国的王后吗?”
乐桑没有丝毫犹豫:“愿意!我愿意!”
陆槿月说:“那么我就要为我的王后戴上属于她的玫瑰钻戒了。”
乐桑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钻戒是上面是一颗粉钻雕刻玫瑰图案镶嵌进去的。
那枚钻戒被称为——玫瑰之心。
玫瑰王国有两位王后。
她们相拥,相吻,在花海中跳起了爱的华尔兹。
路时安跟司槿年看着玫瑰城堡里的王后翩翩起舞。
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原来见证别人的幸福,自己也会感觉到幸福。
午夜,两位皇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牵着双手私奔了。
路时安与司槿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她们两个出去没事情吗?”
路时安下意识的关心陆槿月跟乐桑。
司槿年说:“没关系的,我安排了保镖跟在她们的身后,不会有事。”
继而,两个人就相顾无言。
天上的星子今夜格外的亮。
月亮也分外的圆。
司槿年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路时安回了一句:“风也温柔。”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别暧昧的氛围。
司槿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原来小鹿也知道这首诗歌。”
路时安顺坡下驴的点点头。
他嘴太快了。
不应该接话的。
路时安有些苦恼。
司槿年说的话,他总是知道用意。
就像那句“今晚月色真美。”
翻译过来就是“我爱你”的意思。
而“风也温柔”,则是“我也是”。
不管路时安是否是不小心接的话,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司槿年都说不出的高兴。
总觉得他跟路时安产生了不可言说的共鸣。
在日常的相处中,他们两个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
他们两个将送给乐桑的生日礼物放在了她住的别墅那儿,就回了自己那边。
以往的司槿年总是会闹腾着要跟路时安一起睡觉。
然而,自从说开以后,司槿年就没有故意来骚扰路时安了。
他似乎是有了分寸。
路时安昨天夜里就因为这个有些孤枕难眠。
今天晚上,司槿年看到路时安回房间,就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小鹿,晚安。”
路时安手放在门把上,回头问了一句:“你今天晚上不跟我一起睡吗?”
回答路时安的是一抹适宜的微笑。
司槿年说:“小鹿是在邀请我?”
路时安回答道:“我就随便问问。”
司槿年说:“今天就不跟小鹿睡了,不合适。”
路时安问:“那你一个人睡得着吗?”
司槿年说:“没有小鹿当然睡不着。”
路时安点点头,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之后,他就拧开了房门,回头看了一眼司槿年说:“你也睡不着,我就放心了。”
“晚安,司槿年。”
说完话,路时安就直接进了房门,将门反锁。
司槿年:“……”
我就是假装矜持一下,而已……
装过头了?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装绅士真的是太累了。
明明就是想要跟路时安睡在一起。
不仅想睡一起,还想抱着他,亲他。
要是能回到前三十秒,司槿年一定会给正在装十三的自己一个大鼻窦。
让你死装!
叹了一口气,司槿年无奈的回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今天夜里,又要孤枕难眠了。
司槿年进入房间后不久,路时安就把房门打开,伸出头去偷偷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是做贼一样。
因为他觉得自己乱糟糟的。
心中有两个人在对话。
一个说,司槿年那么好,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另一个说,司槿年是你的好朋友,兔子不吃窝边草。
然后,第一个又说,司槿年都跟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了,还睡了一张床,窝边草早就吃够了。
另一个说,睡了亲了又不代表是真的喜欢,万一在一起了,后来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路时安有些生无可恋的眨了眨眼睛,再次将房门关上。
他背靠着房门,叹了一口气。
洗洗睡吧。
明天还要回学校呢……
半夜,路时安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鬼压床。
他盖的被子是空调被,但是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进被子里面一样,整个人动弹不得。
想要踢腿,腿也被人夹住。
想要抬手,手被人桎梏住。
路时安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碰过似的,又冰又凉还很柔软的感觉。
路时安感觉自己应该是陷入到了梦魇中……
第二天醒来,路时安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楼上下来。
他与坐在餐桌上的司槿年来了一个大对视。
看到司槿年的眼睛时,路时安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司槿年在看见他的眼睛时,也有些忍俊不禁。
两个人都盯着同款熊猫眼。
“早安,小鹿。”
司槿年抬手冲路时安打了一声招呼。
路时安拉开椅子坐了进去:“早安。”
司槿年好奇的问道:“小鹿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吗?”
路时安:“什么叫做也?”
“我的眼睛你不是看到了吗?跟国宝一样。”
司槿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路时安说了一句:“嗯,睡不着。”
司槿年说:“我也睡不着,认床认人。”
路时安:……
我不认床,我不认人,我就是单纯失眠了……
虽然后来半梦半醒的睡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被鬼压床吓得不敢睡的太死。
路时安有一瞬间觉得跟司槿年睡在一起挺好的。
起码司槿年身上都是阳刚之气,邪不压正,恶鬼都不敢近身。
路时安问司槿年:“今天回学校,晚上你睡哪儿?”
司槿年说:“睡该睡的地方。”
好一个模棱两可。
气的路时安直磨牙。
“行,好一个睡该睡的地方。”
结果,半夜司槿年突然就爬上了路时安的床。
路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