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签...”
兰德里停下了挣扎,他无助的靠在桌上,屈服了一切。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吗。”
老者从桌上拿过笔来,丢到兰德里脸上,他在壮汉的抓按下费力地摆动着笔尖,在那封合同的下方签上了他的名字,又在壮汉的强迫之下按下了指纹,接而将他用力摔在地上。
“哈哈哈!那么,兰德里先生,祝你生活愉快。”
老者接过签好的合同,仰头大笑着,示意着两位男子放开了他。他转身正欲离去,门外匆忙冲进人来,给老者递交了一封信件,他打开后,再次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哦不,兰德里先生,收回祝你生活愉快的话。很抱歉,你还是晚了一步。”
他将信向后抛去,大步带着人走出了房间。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啊!”
兰德里艰难地爬动着,他捡起那封信件,呼吸忽地变得急促,头撕裂地痛着,一如一把巨大的刀刃,将他的头颅切成两半。他崩溃的大哭着,捶打着地面。
窗外的雪猛地下大,风咆哮着将天空中的太阳遮盖而住,只留下一片灰蒙,将树上残留的几根小小枝条打落,鸟儿再没有了栖息的巢,而他,再没了疼爱的女儿。
...
几个被雇来的下人抬着木棺进到了他们敞开的大门之前,两侧站满了身穿黑色礼服的贵族,他们无一不擦拭着眼泪,向着缓缓而进的木棺述说着惋惜之语。安黛音哭的崩溃,她晕倒在地,由孩子们抬着回到了房间。兰德里站在房门中央,他看着缓缓向他而来的木棺,双眼已经失去了神色,他没有流泪,只是呆滞在那,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站着。
他抚摸着木棺,冰冷瞬间从他的手指传向全身。他四周望着,没有见到他想见到的人。
他看着木棺缓缓放置在泥土之中,在土被盖上的那一刻,他的心,似乎也跟随着被掩盖而去了。
他回到房间,将房门关上,再没有主动打开。他想不明白。他恨自己。
...
“这张纸条,便是我挪用借阅所书籍签下的借条。德洛丽丝想要让你实现理想,想我求助,而我,却做出了令所有人后悔的选择...”他将那张发黄的纸条拿起,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打落在其上。
科柯迪亚注视着他,他品寻着兰德里讲述的故事,品寻着兰德里“令所有人后悔的选择”这一话语,他不断在过去的生活的记忆碎片中寻找着,他那一如兰德里那般做出的“令所有人后悔的选择”。
“兰德里先生,谢谢您。”
他颤抖着站起,再一次,他跪下了。
“谢谢您与您的女儿,是你们一同给予了我第二条生命...而我却没有将其紧紧抓在手中,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德洛丽丝...”科柯迪亚低着头,眼泪如暴雨般落下。
“科柯迪亚...知道你来的那一刻,我终于想通了,我想和你谈谈...你说的话...德洛丽丝曾是向你说过她是如此幸福的不是吗,她曾在她向往的世界中与你一同,她看到了所有她想看到的东西,只是结局,被我拙劣的处理所摧毁地如此不堪...所以这一切,是我想向你道歉,让你失去了珍爱的一切...”
他走向科柯迪亚,将他扶起,把他抱在怀中。
“这也便是,我要承担的责任。”
科柯迪亚也一并伸出手来,与他拥抱着。所有人平静地望着他们,寂静充满了整个大厅。
弗雷尔卓德眼望着一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然过程有些许出人意料,但这个结局,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
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平静,大厅的大门被猛地打开,整齐的踏步声音猛地传入其中。一群整齐的人马忽地出现在大厅大门的两侧,士兵们端揣着枪在道路两侧,中央款款走进几位教会整洁穿戴的人来,环望着里面。
“贝德里奇!?还有长老!?还有这些...审判庭的士兵?!...”弗雷尔卓德震惊地站起,他疑惑地看到了熟悉的人。
贝德里奇和长老怒视着内侧,他们一同看向了停下呆滞着的科柯迪亚。接而,一位头戴高帽的男子走前,从袍子之中取出一封卷轴,将其打开当着众人朗读着其中的内容。
“北国教会信教层信徒,中央城四等民,科柯迪亚·兰纳多德,现在以僭越与背叛教条之罪、偷盗书籍之罪、故意杀人之罪等十余项罪名的嫌疑,我在此谨代表中央审判庭,将你捉拿审讯。望你配合,否则将采取强制手段。在此执行神之旨意。”
男子猛地将卷轴收回,示意着几位士兵上前。
“什么?!究竟是什么情况?!”弗雷尔卓德震惊地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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