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以斯托诺的身份去找他,这个名号还要继续潜伏下去。”
正说着,贝德里奇将身上的斗篷脱去,露出内侧端正整洁的白色教袍,他将头发刘海往后一抹,接而整顿衣领与衣角,向着面前高墙的顶端望去。
“女神大人,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他转身,侃侃伸出手来。
“不必劳烦贝德里奇先生。这扇墙上有着不少的立足点,我能够自己翻过。”
安娜苏只是提裙行礼,谢绝了他的帮助。
贝德里奇想起之前她追上自己的场景,与方才挣脱三人的束缚夺回冠冕的行为,不由得内心钦佩。
“那么,走吧。”
贝德里奇的话刚刚落下,一阵猛烈的风卷来,在他脚步凝聚,缓缓将他托起,借着风势,他一跃而起,越过石墙,风在他背后划过一道靓丽的曲线。他蹲伏而下,款款落在另一侧的地面之上。
听闻动静的埃尔登与克罗地亚转身,只见贝德里奇挥剑站起,眼中满是坚毅,提剑向着埃尔登款款走来。
“可被我找到你了,肆意干扰神职的龌龊之人!”他将剑端起,剑尖指向埃尔登的头颅。
“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埃尔登微笑。“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混乱的场所。”
“若不是这里一片混乱,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在城中。”贝德里奇怒视。“现在,我要好好问清楚,你们占领教会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也只是在执行神的旨意罢了。”埃尔登侃侃而说。
“信口雌黄!”
正喊道,贝德里奇将剑撇去,一道细长的风刃席卷而去,却被埃尔登侧身躲开。
“贝德里奇,如若你了解我们,或许,你也会选择加入。”埃尔登瞳孔缓缓放大,紧紧盯着贝德里奇。
“将我赶走,现在又想说服我入伙?要不说你们是一群小人呢!”贝德里奇轻哼,将剑再次摆正。
“你会明白的。”
埃尔登说罢,瞳孔之中忽闪着光芒,如一道尖锐的射线,试图刺穿贝德里奇的胸膛。
贝德里奇没有躲避,他反而直视着那深邃的光,用自己双眸中别样的射线与之对视,他缓缓迈腿上前,却见,埃尔登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贝德里奇猛烈的气势,埃尔登不由得后退一步。
“你的诡计失效了?”笑容似乎转移到了贝德里奇脸上。
只见他将手中的佩剑收起,手伸向斗篷遮盖的背后,缓缓的拔出另一把柄端闪着光的剑,插在地面,双手按在其上。
“屏法宝石?”埃尔登看向他手中剑柄之上闪烁着的宝石。
“你们的瞳术,本质上是将双眼和大脑充当魔导具进行共鸣而使用的魔法,而屏法宝石,恰好能够切断灵魂与魔导具之间的联系。总而言之,除非拥有如神降力量般的强魔法掌控力能够将屏法立场烧断,否则屏法宝石同样能够让你们这些普通的精灵族的魔法无效化。我说的对吗?”贝德里奇轻仰着头笑着。
埃尔登重新站直身子,微微点头。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啊。不过,屏法立场存在,你也无法使用魔法。那么,”埃尔登抓起衣服的领口,用力一扯,将洁白的教袍扯下,甩至一旁,露出庞大的双臂,将里侧的衬衫撑大。“仅仅身体体能之间的较量,你又有信心胜过我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贝德里奇将剑拔出,双手握着立在眼前。
埃尔登回身看了一眼克罗地亚,他轻轻点头,便侧身走向一旁。又回看贝德里奇坚毅的神情,他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程亮的猎刀,大跨着马步,同样双手握过刀柄,与之对峙。
“贝德里奇先生,我来了。”
身后,一阵轻盈的风吹过,安娜苏裙角落下,款款站起。
“你还找来了帮手?”埃尔登咧嘴。
“你能行卑鄙之事,我又何尝不能?”
贝德里奇回头,与安娜苏相视点头。随即一道尘灰扬起,剑拖沓在地,在地面割出一道深刻的划痕,直至埃尔登的脚边。
...
棍子重重落下,瞬而,地面崩塌,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周遭的石块飞扬而起,又如雨点般落下。
亚利桑那转身踩过碎裂的地面,举起手中的铳枪瞄准头顶落下的碎石,随着转轮飞速地转过几圈,无数的石块化为粉末,连成一道纱帘,散落在他的四周。
亚利桑那看向前方,棍棒忽地拨开纱帘,向着他的脖颈横扫而去。
他飞速甩过手中的铳枪,与之相击,钢铁与岩石之间的碰撞,剧烈的崩裂声之后,枪与棍交织在一起。与眼前之人对视,亚利桑那抬腿,诺布勒将棍抽出,挡在身前。一脚用力地踹在棍棒中央,诺布勒被逼退数步。
两人拉开距离,亚利桑那快速瞄准,手腕抖动,转轮再次转过一圈,六枚闪着白光的子弹以不同的角度射向诺布勒。
而他转动手腕,棍棒舞出棍花,残影之间似乎岩石凝结成墙壁,将射来的子弹堪堪挡下。
不等亚利桑那再次击发,诺布勒将旋转着的石棍甩出,如一片飞刃一般冲向亚利桑那。
望着席卷而来的飞刃渐渐靠近,亚利桑那侧身跳起,旋涡卷过他斗篷的一角,却没有伤及他分毫。款款落地,看向前方,却不见了诺布勒的身影。
身后的石棍落地,竟缓缓伸出一只手来将自己抓过。
脚边刮来一阵细风,亚利桑那转身,诺布勒已然擒着石棍而来,棍柄在他眼前逐渐放大。
亚利桑那来不及瞄准,几枚子弹杂乱射出,仅有一枚穿过诺布勒的肩膀,却没能制止他飞冲而来的势头。
他只得后仰,石棍从他鼻尖飞梭而去,他也因重心不稳而向后倾倒,摔倒在地。他借势翻滚,再次拉开距离,缓缓站起,举起铳枪,再一次将枪线拉向诺布勒的额头中央。
诺布勒的肩膀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他伸手去触碰,弹孔留下之处,却没有流下血迹。
“您的这杆白色的枪,并不伤人。”诺布勒活动肩膀,适应疼痛。
“但它足够将你擒拿!”
亚利桑那的视线看向诺布勒的两侧,他才发现,两位审判官,已然站在他身后的两端,抬起手中的枪,与亚利桑那的枪线构成一个三角、一副抓网。
砰砰砰!
三枚子弹向着共同的目标射去,却彼此相交着射向高墙。
只见中央只剩下石棍挺立,子弹的拖尾划过棍柄,诺布勒再一次不见了身影。
审判官疑惑地将枪放下,亚利桑那却锁紧眉头,继续瞄准着石棍。
石棍再一次伸出手来将自身握住,诺布勒的身体从棍柄上分裂而出,他将棍甩过身后,微笑着看向亚利桑那。
“共鸣者...”亚利桑那低声自语。
“大人,对付我,您应该拔出另外一杆枪。”
他看向亚利桑那腰间另外一把漆黑的铳枪。
...
铁屑火花飞溅,剑与刀不断相互接触。
贝德里奇后退一步,手腕画圆,剑尖如雨点一般刺向埃尔登。他将猎刀横过,四向挥动,用刀面阻挡着贝德里奇的刺击。
贝德里奇借势不断碎步上前,埃尔登只得后退,渐渐地将他的背逼向墙边。
“阁下怎么在节节败退?”贝德里奇调整呼吸的节奏,跟随着不间断地出剑。
“是吗?”
埃尔登轻笑一声,背触碰墙面的一瞬,他将手中的猎刀向上一挑,将贝德里奇的剑挑起,但他也不甘示弱,飞速地向着没有防守的斜下方刺去。
但埃尔登却忽地侧身,猎刀猛地下压,一阵崩裂的声音,贝德里奇的剑被砸入墙角。
“什么?”
贝德里奇震惊之余,埃尔登已走至他的身后,用刀背猛击贝德里奇的背后。
但却在金属碰撞声中被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