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倒利,我且问你,夏育可是为你所杀?身后有何人指示,若是老老实实说出,我倒是许你个痛快。”一番对峙之后,段颎深知言语之上自己占不得便宜,于是看向梁广,开口问道。
“夏育自然为我所杀,他所携溃军,想要冲击城防,段公乃是天下名将,自然清楚此等作为带来的后果如何,如此,段公教我,不杀又该如何?”梁广丝毫不惧,开口问道。“若是段公觉得不妥,自然应该上报朝廷,朝中诸公和天子自会做出判断,段公如此作为,莫非是觉得朝中诸公乃至天子都不如你?段公只是曾经的太尉,莫非所言之语已经分量重过诸公和天子了不成?”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狂徒,莫非是觉得我刀刃不利?”段颎说罢,一步向前,身后诸多甲士纷纷上前,拔出刀刃。
此刻,周围围观的百姓也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不敢靠得太过近前。段颎入雒已经不少时间,作为王甫的爪牙,段颎在雒阳的威名不比在西凉弱上几分。
“段公啊段公,莫非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有刀?”可谁曾想,梁广却偏偏是那不惧的胆大包天之辈,眼见段颎如此动作,梁广也是上前一把,拔刀出刃,无名之刃,再闪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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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张道友,你已经输了。”
一方脸阔口,满脸虬髯,五短身材,长着一双大小眼,穿着一身宽袖长袍,头不带冠,腰间悬挂着一个布袋的男人从一方棋盘之侧站起,看向对面那长发男人开口说道。
“三局三败,道友的道行可比我深了不少啊。”
站在张岭对面的道人缓缓站起,开口感叹,此道人身材较瘦,外表清秀,看起来宛如一名秀才,其穿着一身不系的羽衣大氅,头戴黄巾,手持一根满是树瘤的节杖。
“非是我道行高过道友,只是道友的心不静。”
张岭笑了笑,看向面对的道人说道。
“是啊,道友所言非虚,我张角正在想一件大事,不知道友可想听听。”
道人哈哈大笑,开口问道。
“不了,道友做了道友的选择,我亦有我的选择,此番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
张岭摇了摇头。
“道友既然不愿听,也就罢了,只是不知道友做了何等选择,可否一说啊?”
张角再问。
“说了便不灵了,不过倒是可以和你说我要去的地方乃是雒阳。”
张岭说着将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盘的正中央。
“道友既然要去雒阳,那便等着我前来相见。”
张角笑了笑,将那枚棋子捡起,放到了袖中。
“只怕难以相见了。”
张岭叹了口气。
“无妨,总得一试。”
张角起身,走向门外。
“道友,既已做出决定,那我敢问,天公否?”
张角闻言一愣,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一了一句。“或非公,但总归好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