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一直默不作声的靖王妃瞧着空荡的回廊,出神了许久,方才低声问何氏。
“刚刚那位将军……是你的第几个孩儿?”见何氏微讶,靖王妃扯唇道,“我瞧着,长得十分英武。”
何氏闻言笑了,这些年主动要将女儿嫁给云砚之的数不胜数。
没想到,一向不问世事的靖王妃也动了当媒人的心思。
“这是三子砚之,字稷允,不过,砚之不是我亲生的,是侯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与我们夫妇很是投缘,便记在我的名下。”
说起云砚之,何氏有几分自豪,“他去岁刚从北疆军中回来,侥幸当了骠骑将军,现在正管着神风营。”
靖王妃握杯的手微微一顿,“你说他是……孤儿?”
犹豫了一下,又问,“侯爷从战场上带回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氏道,“算起来,砚之到府上,也有十年了。”
“才十年……”靖王妃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何氏微怔,“怎么了?”
靖王妃端起笑,“哦,无事,十年也不算短,这孩子瞧着挺孝顺,可见夫人教得好,这么年轻就当了骠骑将军。”
“嗐,家里孩子多,我一个后宅妇人也帮衬不上什么,都是他自己争气……”
两人你来我往寒暄了几句。
何氏在宴席差不多的时候,便寻了理由打道回府。
她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云砚之为云恬系披风的一幕。
那样的眼神,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在云砚之的脸上看到过!
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再次隐隐浮现。
与何氏有同样疑惑的人,还有东方悠悠。
自打云砚之进宴厅,东方悠悠的眼睛就没有从云砚之身上离开过。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苦学武功,钻研兵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从武阁拿到去北疆军中的机会。
她想与慕长缨一样,成为一名巾帼女将,与他共赴沙场,浴血杀敌!
刚刚,他看云恬的眼神,他动作中的每一个细节,都镌刻在她脑海……
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云砚之对云恬,很不一般。
是她多心了吗?
不过,就算真不一般,那又如何?
云恬只是一个嘴上强硬,内在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不能与他征战沙场,更无法陪伴在他左右。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兄妹!
思及此,东方悠悠嘴角勾起一抹笑。
只有她东方悠悠,才是他的良配!
……
云恬很意外,云砚之居然不骑马,二话不说钻进马车。
坐马车就坐马车吧,偏偏,他又不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很是尴尬。
走了莫约一半的路程,云砚之才寒声道,“明知他不怀好意,重阳节还非要跟他上山是吧?”
云恬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