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
“肃王那狗贼去了何处?!”
他万万没想到,肃王竟然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冒充蛮奴人刺杀皇上皇后,意图夺位造反!
肃王之所以想方设法帮着太后除掉慕清淮,根本不是为了帮裴远廷夺得太子之位……
他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他自己!
他的野心,大得叫人难以置信!
“这帮人来势汹汹,看阵势少说也有两万人。守备军常年驻守京郊,没有遭遇过真正大战,撑不了多久,还请云将军尽快命神风营前来增援!”
想起冯忠血淋淋的人头,东方怀远就毛骨悚然。
“恐怕要让东方尚书失望了。”
云砚之淡声道,“暗卫刚刚传来消息,他们被神策营的人拦在龙须溪,战况焦灼,一时半会怕是增援不了。”
扯起谎来,面不改色。
“裴远廷竟然与他爹同流合污!”东方怀远信以为真,忍不住怒骂出声。
“枉我还将龙须溪以西给了他,他父子二人简直无耻!”
龙须溪以西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无疑是西山猎场最重要的布防位置。
云砚之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慕将军领着慕家精锐前往青云关时,难道不是将最重要的布防位置汤城交给了你们父子二人?”
东方怀远举刀的手猛地一震。
侧目间,就对上云砚之嘲讽的目光,“到头来,你们父子又是怎么对他的?”
“古人常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云砚之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砸在东方怀远心坎上。
“你!”他眼底既震惊又羞愤。
云砚之居然连汤城的事都知道……
慕家军于青云关全军覆没一事,云砚之到底知道多少?
除了汤城,他还知道什么!?
云砚之成功撩起他的心绪,却又戛然而止。
他转开眼,看着眼前冲杀过来的敌军,“东方尚书与其担心东窗事发,倒不如先想想眼前这一关,该怎么过。”
“据我所知,肃王的兵马可不只这些。”
“东方尚书身为兵部尚书,全权负责此次围猎的布防,若是皇上在西山猎场出了什么意外,肃王可不会放过这个一箭双雕的机会。”
他的话字字句句踩在东方怀远的死穴上,东方怀远神色凝重。
没错,肃王之所以让私军伪装成蛮奴人,就是想要一箭双雕,趁机要了皇上的命,再以护驾不利之罪除掉东方家,断太后一臂!
届时,那帮不知肃王真面目的中立朝臣,定会趁机要求太后还政,立肃王为帝!
他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来人,召集守备军,全力清剿蛮奴敌军!”
随着东方怀远一声厉喝,守备军精锐尽处,在他的调度下,与冲杀过来的蛮奴军杀成一团。
黑夜中篝火飞溅,满地横尸。
朦胧的月高挂苍穹,看着两方人马如两条相斥的横线,生死交汇,终以最凄美壮烈的方式结束。
似是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月不知不觉隐到云层里。
西山营帐前,星月不在,只有秋风拂过腥烈的血味,弥漫山涧。
暗处高树上,一个黑衣身影静静凝望着厮杀一片的战场,幽深如黑洞的眸子凛冽而淡漠。
“发信烟通知钱毅他们,可以过来增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