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的声音凌厉如飞刀，刺得陆无双脸色惨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被那如鲠在喉的悲伤哽住了喉咙。

程英向前一步，将陆无双护在身后。她身姿如竹，自有一股淡雅的气质，可此时面对郭芙的无理，也有了几分薄怒：

“郭姑娘，请你口下留情。”

郭芙干脆把矛头对准程英：“程姑娘，你呢？你作何选择？你向来是个聪慧之人，该不会也如陆姑娘这般不知好歹、不识抬举吧？”

程英眸光微转，她本想将这份对杨过的爱意永远藏于心底，就像藏在最深的宝箱里，永不示人。

可方才，当那大仙把她的名字显露出来时，她的心中便有了决断。她宁愿自己亲手撕开这层保护爱的面纱，主动向杨过阐明心意，也绝不想让杨过从他人口中知晓。

这是她最后的骄傲，也是对这份爱的尊重。哪怕这份爱可能如泡沫般易碎，她也要让它在阳光下闪烁一次。

如今，她已明晰，杨过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她的心中虽有刺痛，但眼神依然澄澈：“杨大哥，我愿意成全你与小龙女！”

陆无双听了，心里一惊。

郭芙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程姑娘这才是明智之举。”

说完，又看向陆无双，提高了声音道，“你看你表姐都放弃了，你还不放弃？别再丢人现眼了。”

陆无双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默默落泪。

程英心疼地看着陆无双，她知道表妹对杨过的感情在岁月中生根发芽，早已长成参天大树，岂是郭芙三言两语就能摧毁的。

而此时，在一旁捂着胸口的杨过，也是泪眼朦胧，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都这样决绝了，陆无双怎么还不放弃？

想必，是自己曾脱过她的衣服，这才让她误会至此，真是太不应该了！

杨过自责不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胸口越发疼痛！

“过儿，你还好吗？”小龙女含着眼泪问。

“姑姑，过儿是将死之人，过儿只想跟姑姑离开这里。”

“好。”

闻言，陆无双欲言又止，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在她心中，大仙将她的名字列出，就代表上天给她机会！

她真的很想把握住。

哪怕是与人共侍一夫！

“杨过，我想跟着你，哪怕只是默默地待在你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陆无双终究还是没忍住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空气中回荡，撞击着杨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