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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父亲,我把报纸找到了。”  从学校回来之后,杜宇父子到底不甘心,就想看看那姓白的小子到底写了什么文章,竟然引得京都大学的教授都主意到了。为此专门派人去找报纸,但是平京晚报这段时间销量不错,新一期的报纸虽然能买到,但是之前几期的,却早就卖完了。  杜宇花了好大功夫,才终于把《重生》开始连载的第一期到最新一期的报纸全都找了回来。    “给我看看。”  从杜宇手里接过报纸,果然发现上面一篇文章的作者的名字叫做半轮明月。  “这篇文章,真的是那小子写的?”  “这……没听他说过。”杜宇瘪嘴:“说不定是找人代笔的呢!”    要让他相信白繁有本事写文章?那是不可能的,杜宇觉得,就连他自己都没那个本事呢,白繁算什么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因为他剽窃了别人的文章,这才被京都大学堂的教授给找上了门,那反而才能说得通了。  杜宇不屑地想,不管是真是假,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是白繁真的会写文章又怎么样?  一个穷酸文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父亲的想法跟他一样。  “不就是会写几个酸故事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略微翻看了一遍报纸之后,杜老爷得出自己的结论:“那些个教书匠就是这样,总喜欢大惊小怪,弄些莫名奇妙的事情装作风雅,仿佛平白无故就高人一等的样子。”  “就是。”  复习两人达成一致,便把报纸和文章的事情扔到一边去了。  还因为这件事,杜宇也因祸得福,跟白繁争斗的事,被杜老爷忘在了一边没有再过问。    过了几天,外面再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白繁没有去海江高等中学,他的家里人,也依旧跟以前没什么两样,都和往常一样过着日子。  杜宇见一切风平浪静,暗道京都大学的教授找白繁,恐怕也不是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放下心之后,另一种不甘却冒了出来。    不管白繁有没有被京都大学看重,但是他写的文章在报纸上发表了,这却是事实。  尽管在他看来,那篇文章从头到尾都充满了妄人般的梦呓和异想天开,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但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的傻子不少,不管是在报纸上,还是现实中,议论这文章的人居然到处都是。    之前他没注意也就算了,现在一开始留心,发现自己学校里,居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在追看这篇文章。  这就让他无法接受了。  一个一无是处的穷鬼而已,他凭什么?  杜宇回去之后,就立刻摘来笔墨准备写一片揭发半轮明月的家事的文章了。    然而他写了半天,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写,都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气急败地撕了草稿之后,他到底还是决定出去找人代笔了。  反正这种事关当红作家的私事八卦,是很有人愿意做文章的。左右他是杜家少爷,又不求发表文章赚那几个稿费,只要能把白繁那厮的光鲜伪装借揭下来,他就高兴了,其他的自然不用太过在意。    一想到那些对作者崇拜不已的人,知道这半轮明月,居然有个当表子的姐姐之后,脸上火是什么表情,他就激动不已。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将白繁的家事私事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自然了,也少不了渲染一些他本人在学校有多么猥琐下流之类的事情。    说完了之后,那得他爆料的记者,果然兴奋不已地答应,一定会放在一个大版面上发表,必然造出轰动效果。  杜宇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只等着新闻见报,看那白繁还有什么脸面发表文章。    与此同时,京都大学会议室中,白繁与校长在内的十几位教授分别坐在会议室的两边,正在谈判。  “我们学校,是整个华国能开出最好的条件的学校了。你从未学过生物学化学等等学科,我们不能很为你的一句话,就答应你提出的所有条件。”    “你们可以不答应啊!”  白繁笑了笑,说道:“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你们也看到了,我还要过两个月才能满十六岁,还小呢,并不着急决定以后要做什么。做不做科学研究,其实也还在犹豫。反正现在光靠着稿酬我也能吃饱饭了。你们要是满足不了我的条件,我也无所谓。世界上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学校,那么多科学研究室,总有些人是愿意满足我的条件的。”    “白同学,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我倒认为是你们想的太难了。”白繁笑道:“毕竟学校成立二十年,从你们这实验室里,好像还一样发现都没有过?”  京都大学虽然是国内最好的高等学府了,但是它成立时间太短,在国家大部分地方还在实行私塾教育的情况下,想要研究世界最眼前的科学有多么困难?这是外行人无法想象的。  教育跟不上是一方面,条件跟不上也是一方面。  京都大学的学生和教授们,光是学习国外科学都已经很费力了,自主研究,简直像在愚公移山。    见他们都没有话说了,白繁才道:“我要一个单独的实验室,这是底线。我的条件就摆在这里,丁霉素是我发现的,之前急着赚钱吃饭,所以才没有在正式的科学刊物上面发表。然而我的文章既已见报,你们也没有那个资格抢走我的发现成果,是不是?今日如此,以后更是如此。所以,今天我们见面,是你们求着我,不是我求着你们。当然了,我也不是不会给任何好处,除了我的发现个学校带来的荣誉之外,我也不是不愿意带带学生的。”    校长发愁,教授们无奈,他们眼睁睁看着这十五六岁大的毛头小子口出狂言,却丝毫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最后只能憋着一口气,同意了他的要求。  “校长,给他一间单独的实验室,这也太过了。先不说实验器材如何珍贵,他要是得到实验室之后,直接闲置了,那该多浪费?”    不管是在白繁的文章当中,还是现实当中,丁霉素的发现,怎么看都是一个意外。  白繁这个学生,根本就没有系统学习生物学的基础,他拿到了实验室能派上什么用场?其他人想都不用想,都觉得这是小孩子在胡闹。  校长却道:“就算以后他什么都不能发现,那也没什么。其实就算是丁霉素这一样发现,就足够我们付出高出这实验室几倍的代价了。”  华国眼下又穷又白,说要一间实验室,其实也就一栋房子外加一些中端的实验器材而已。那些真正的顶级实验器材,别说京都大学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买不来啊。因为京都大学还不够资格,人家外国器材中心,根本不卖给他们。    而这么一件普通实验室,其实是花不了多少钱的。他们的之所以觉得白繁要求的实验室太过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们通过他发表的文章,已经得到丁霉素了。  已经能拿到手的成果,再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换,总是让人不甘心情愿。  就像已经追到手的女朋友,谁还天天送花送礼物啊?多浪费金钱?    亏得他们都是正统科研人员,再不情愿,也懂得尊重别人的成果。见谈判谈到这个地步,自然也就不再得寸进尺了。  不管怎么说,把白繁的学籍挂到京都大学,将丁霉素的发现记在京都大学的名下,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成果。  “好了,这件事必须尽快办好,把白繁同学的学籍调过来,以免夜长梦多。”  “行,我知道了。”  校长又问白繁:“学籍调过来之后,就可以发表论文了,你没有问题吧?”  “放心,没有问题。”白繁微笑,说。  校长满意,教授们见尘埃落定,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京都大学,将会在全世界扬名一回了,想想都激动。    京都大学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三天,就把白繁的学籍办好了。  刚刚被从还将高等中学除名的他,立刻成了京都大学的研究生。是的,不满十六岁的他,连跳六级,直接成了夏教授的学生。  实验室当然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但是夏教授的实验室,他却可以随意出入了。  跟王编辑打了声招呼,让他珍惜一下稿子留点存稿之后,白繁便请了假,忙了一个礼拜,终于才把论文赶了出来。  属上自己的名字,盖上竞速大学的绿章,郑重其事地寄了出去。    寄走了论文,白繁又回到了跟之前差不多的日子,每天专心致志地写小说。  虽然等丁霉素发表之后,全世界各大实验室和药厂,肯定会巴巴滴拿着钱来找他,但是在版权卖出去之前,他还是得乖乖靠写文章赚钱花的。  再一个就是,已经连载了几个月的文章,就算以后不靠这个吃饭了,那也得把文写完啊!挖坑不填是要长胖变丑的!这是绿晋江作者们的亲生经历,简直见者落泪,闻着伤心,他可不想步她们的后尘。    不过有了实验室,以后他就不靠写文章赚钱了,所以白繁这段是金格外努力,想要尽快把小说完结。因此他根本没有留心报纸上面的新闻,直到王编辑急匆匆地找上门来,他才知道,有人拿白兰的身份做文章,在报纸上攻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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