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此处便是我儒家考核入门弟子的地方,请……”
叶洛缓缓进入其中,映入眼帘的便是数不清的竹简,上面刻录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周予衡为其介绍道:“这都是儒家历年来通过考核的弟子作的文章,都在此保存。”
说话间,有一老夫子缓缓走了出来,周予衡见到来人,立马弯腰行礼:“见过王先生。”
老夫子面色十分严肃,来到一处桌案后,正襟危坐。
“王先生,这便是我先前传讯与你说的,想要加入我儒家的弟子,名叫顾洛。”
“嗯,我已知晓,只是这位学子前来考核,为何还带着女眷?”
老夫子看到了叶洛身后的女子,脸色愈发地严肃了起来。
叶洛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先生切勿怪罪,我听闻儒家对此没有明文规定,我家娘子又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带她来了。”
姓王的老夫子闻言面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不过仍是不苟言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考核吧,你可在此作一篇文章,我来过目,切记不可抄袭他人的文章,一旦发现,将会受到我儒家的严厉惩罚!”
说着,老夫子从案下拿出了一卷竹简,外加一支毛笔,置于叶洛身前,又从袖中拿出了一把戒尺,放在桌案之上。
叶洛拿起身前的竹简与毛笔,说道:“那我就写一篇我幼年时所作的文章,那时还未踏入修行之路,稚子心性。烦请老先生点评一二。”
说罢叶洛提笔便写,周予衡和顾清筱好奇地凑了过来,随着叶洛的书写,周予衡开始念出叶洛所写的文字。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
“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
叶洛写罢后,缓缓放下手中笔,正欲将竹简递给老夫子评测,然而抬头就见那姓王的老夫子不知何时凑到了案前,再不顾什么仪态,将脖子伸得老长,紧紧盯着叶洛手中的竹简。
方才周予衡刚念出开头几句时,老夫子还老神在在,老生常谈尔,不足为奇。
然而随着叶洛的奋笔疾书,周予衡的语气越来越缓慢,老夫子终于难以保持云淡风轻的状态,忍不住凑到了案前。
随着叶洛写罢,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你……这是你写的?”
姓王的老夫子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他不敢相信,这样的文章竟然真的是眼前这公子哥幼年时写出来的?这哪里是在教导怎么做人,分明是在教导如何修道啊……
叶洛拱了拱手,说道:“先生也看到了,的确是我写的。这篇文章,若是先生能找到除我以外的其他出处,学生甘愿受罚。”
顾清筱满是怀疑地看着叶洛,这真的是自家那个满脑子杂邪念头的夫君?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大儒了?
老夫子手指颤抖地拿起竹简,将其郑重地放入袖中。
然后老夫子整理了一番衣冠,对着叶洛拱手行礼,弟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