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迎面抛来一块梭子形的碧色晶石,刚刚入手,却见他已然转过身,身上乍然投射出七彩光晕,稳步前行,跨坐在豹小五身上。
牧朝河眼睛微眯,派头倒是不小,他还没有配坐骑呢!
他扫了一眼晶石,暗自运力。
“别——哥,你不要给我呗,这东西福昌喜欢得跟命一样,片刻不离手!”
牧朝河挑了挑眉,将手背在了身后:“福昌都走了,给你也是浪费!”
他疾步走回内室,在灯下细看,晶石并不规则,但是圆润光滑,似乎是被人把玩得久了,只堪一握。
他转动时,晶石突然迸射出碧色光芒,倒是把他唬了一跳。
他随手把晶石丢在桌上和衣而卧,小兔崽子临走时躲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又要翻脸?喜新厌旧的家伙,给自己的承诺看似已经忘干净了,景亭那个臭小子,就是欠揍!
还有子瑜,似乎为人更加清冷,可是在山洞里,他叫得比思绮还欢,虽说低沉隐忍,却一直没停,眼前黑漆漆的,陡然看见子瑜仰面闷哼,一声又一声。
是思绮在咬他,牧朝河惊出了冷汗,小兔崽子倒是心狠,子瑜是她心尖尖上的人,为突破禁咒辛苦一整晚,初经人事,她就这般折腾。
他的心空落落的,呼吸急促,门吱呀一声打开。
思绮怒冲冲走进来:“牧朝河,你非要挑散了我和子瑜,你才甘心吗?”
牧朝河猛然起身,伸手去抓思绮,她却扭身走了,牧朝河拔腿去追,恍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半分动弹不得。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从来没有过,他气怒攻心,却听思绮一声惊呼:“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牧朝河心狠狠一痛,一把抱住了她:“别怕,别怕,我不是冲你!”
“朝河哥哥——”思绮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祈求。
牧朝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苍龙破体而出,想也不想就同她做了他从不敢做的事。
牧朝河的心一时被恐惧填满,他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可是会要了思绮的命?
他惊怒交加,猛发一声吼,终于一翻身坐了起来,浑身凉津津的,全是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他至阳之身,可从来不做梦,就连躺在冰棺里也不曾。
他一伸手从桌上抄起那块晶石,狠狠掷在地上。
“莫念!梦神?真是好大的本事!”
难怪他不曾见到他的神谕,玩的竟是阴鬼之术。
他又想起福昌,这孩子小小年纪,颇多磨难,更有差点被制成衍尸的经历,怎会喜欢这种东西?
福昌年幼精神力弱,一个不好就可能再也醒不来,片刻不离手吗?看来未必是阴鬼。
他又将晶石捡了起来,这一次倒是来得直接,思绮一声娇笑就勾走了他的魂魄,双双倒床上了,比上一回更快更急。
浑身精力散尽,却半点不觉得轻快,反而头痛欲裂,牧朝河起身来到淖娅湖,一头扎了进去,瞬间就幻化了龙身,湖面起了一层薄雾。
还是这寒凉之气舒服一些,莫念这晶石恐怕是因人而异,搞得人精力溃散不说,心火更旺,执念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