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绫愣了愣才道:“我怎么说谎了?”祁霄是知道了什么?他这几日都在西行宫守灵,他在元京城内没有眼线耳目,裴浩、曹巍山、陆方尽也没来过,难道是池越说了什么吗?
祁霄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也有些苦,还有些愁,他搂过唐绫的腰,拉到身前轻轻吻了吻,说道:“不必事事都顾念着我,不要瞒着我……我害怕自己不够敏锐、不够聪明,我害怕自己再有疏漏、来不及、顾不得,又犯了错……唐绫,我需要你相信我,这样我才能相信自己,我才能守住你。”
唐绫看着祁霄心痛席卷而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为祁霄做什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安慰他,任何言语似乎都词有所不达,甚至意都有所不及。唐绫搂住祁霄的脖子,仰头吻上他的唇,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他就在祁霄身边。他没有说话,不知何时起,他已将祁霄放在心尖上,放在所有事、所有人之前,他就是独一无二、最重要的人。
二人痴缠了许久才分开,祁霄抬着唐绫的下巴,浅浅一笑,问道:“该不会是为了糊弄我,不让我追问,才用这种手段堵住我的嘴?”
祁霄突然逗弄起唐绫,令他一时怔愣,好像往日的祁霄回来了,一切如常了。
祁霄趁着唐绫发愣,又啄了他一口:“那回去再说。”
才几日未归,仰熙斋显得无比荒凉,一点人气儿都没有,祁霄一回来整个院子立刻忙闹开了。
“厨房炖了人参鹿茸鸡汤,还备了你喜欢的小菜,是端进屋里,还是在偏厅用?”
祁霄没有胃口吃东西,摇了摇头,对白溪桥说:“多谢师兄,我没什么胃口,给我盛碗汤就行。”
白溪桥瞪了祁霄一眼:“你没胃口,你又不吃,让唐公子跟着你挨饿吗?”
连日来白溪桥为了逼祁霄吃东西,动不动就抬唐绫出来说事,屡试不爽。
祁霄悄悄瞥了唐绫一眼,被唐绫抓了个正着,莫名有些心虚了,来不及改口便听唐绫说:“劳烦白大哥端入房内吧。”
唐绫没比白溪桥小多少,他是大周荀安侯世子,白溪桥只是一介布衣、江湖客,原本怎么都受不起唐绫喊他一声白大哥,不过祁霄喊白溪桥师兄,这就说得过去了,唐绫自认是应该的。
白溪桥以前从没想过能跟唐绫有几分亲近,之前苦口婆心地劝诫祁霄,一提唐绫他都能蹦起一丈高,谁料短短几日,他竟然习惯得很快,真拿唐绫当自己人了。
“行。洗漱的热水我已吩咐了先备上。”
“多谢白大哥。”
白溪桥叹了一声,把祁霄留给唐绫。
唐绫给祁霄倒了杯热茶,问道:“你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嗯?”
“看样子是没吃吧?”
“……没什么胃口。”
唐绫伸手摸了摸祁霄的脸颊:“你瘦了很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