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神情一冷。
之前苏锦已经跟他解释过何为校长与校领导,若这些人都愿意,李桥必定能入越史系。
往后苏姑娘便要与李桥多多接触,或许连卷轴的机密也会被他所知。
明亮的台灯照亮炕桌,却让沈逾白的双眼隐在昏暗中。
沈逾白再抬笔,字带了往常没有的锋芒:“苏姑娘可愿意他与你共事?”
苏锦并不知沈逾白心中的弯弯绕绕,自然道:“当然愿意啊,他对越史很感兴趣,刚刚跟我借走了几本古籍去看,有他加入,我们的越史研究必定能加块进度。”
想到今天下午的事,苏锦就跟沈逾白大倒苦水:“这次的事让校领导们加大了对越史研究的重视,决定将半年后的学校听证会变扩大成全国性的听证会,到时会有很多外省的教授来参加,我一个人研究太难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出足够的成果来支撑这么庞大的听证会。
他们都等着她的研究成果,争取早日彻底复原“大越的辉煌”,让“种花家五千年历史”的声音传播出去,得到国际上的认证。
这个担子太重,如果李桥能来分担她会轻松很多。
等她将自己的担忧惶恐都告诉沈逾白后,却发现沈逾白一直没回信。
苏锦:“沈逾白你还在吗?”
几乎是瞬间,一张字条出现在桌面上:“我在。”
苏锦心里轻松不少。
这些事她不敢跟病重的老师说,只有在沈逾白面前她才能放心倾诉自己的压力。
这次沈逾白的字条很快又来了:“小子惭愧,无法为苏姑娘分忧。”
苏锦没忍住“噗”地笑出来。
他在五千年前啊,当然无法帮她分担这种压力。
沈逾白也太善良了,竟然会为了这种事愧疚。
她心情大好起来,抓着中性笔龙飞凤舞:“你帮我搜集各种资料就已经是帮忙了,老师也帮我找了李桥来帮忙,一旦我们成功了,那就是享誉全国。”
沈逾白紧抿着唇,目光落在炕桌上。
此时炕桌上按照顺序摆放着苏锦刚刚传送来的字条。
拿起墨锭细细研磨,不过片刻,他已有了主意。
此次他换了张大纸,在纸张上详细写起他的所思所想。
因不用考虑语句对账与禁忌,只用平实的话语,他写得极快,不消片刻,便写下两百多字。
吹干墨后方才传送过去。
苏锦等了会儿,见沈逾白没回信,便想着他是不是去忙了,干脆去洗了个澡。
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桌子上写满字的纸时,她还猜想沈逾白是不是传送了什么资料过来。
边擦头边将纸拿起来看。
等看完,苏锦嘴巴张成“o”形。
她又看了一遍,没错,沈逾白给她写了一篇策论。
里面详细论证了此事的难点,给出解决方法。
苏锦顾不上擦头发,将毛巾往椅背上一搭,赶紧提笔:“你别浪费钱买重复的书,我们只用一本就能在短时间内印刷无数本出来,要买我没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