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有些严肃的指出南方的问题。
“我听家里长辈和韩家方面的意思,想让大哥哥统帅江西、广南两路军政,以防地方再次掀起叛乱。”
“可是这回御史台和谏院联合出手,抵制这一次的任命!”
吕好卿有些担忧的说道。
“看来静远的盐法改革,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坐不住了。”
顾廷烨摩挲着茶碗说道。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关键是若广南路起事,朝廷会派谁去镇压?”
“如今广南路转运使和余家是旧时,因此对于盐法改革,还是持支持的态度。”
“可若一旦战事启,朝廷临时派驻招讨使,就很可能把当前良好的改革局面打碎。”
“若是出现台鉴一方的人,很可能堵死广南路和江南西路之间的盐业贸易,那就完了。”
盛长柏的目光很是毒辣,能够直击问题本质。
“我那位长官有意南去,而且防区离广南路挺近,不如我试一下,让他上书请求驻扎广南路,以防万一?”
顾廷烨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若是他们这些小辈影响不了朝廷,那就让能影响的说话。
“你觉得呢?”盛长柏看着吕好卿问道。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我要回去探探父亲和祖父的口风,当然还有大哥哥那边的情况,才好决定。”
吕好卿谨慎说道。
“那就这样,我这边随时准备动身南下,只要一有消息,我立马请缨率军进驻广南路。”
顾廷烨轻拍桌子说道。
“好!”盛长柏和吕好卿告辞离开。
而顾廷烨也不由得一笑:“静远,这回换我来帮你了......”
至于盛小六这边,回京后的她,总算恢复了精神,也见到了躲藏玉清观的姨妈。
对于是否还要报仇的这个事情,盛明兰原本都下定了决心。
可是墨兰的突然转变让她措手不及,原定计划胎死腹中。
看着墨兰风光大嫁还不算,林噙霜在盛家也愈发嚣张跋扈,甚至开始公然开始叫嚣大娘子王若弗。
老话说:欲使人灭亡,必使其疯狂。
自觉自家女儿高嫁伯爵府的林噙霜,似乎有了依仗,不断挑衅王若弗。
这种狂妄没有分寸的表现,让盛老太太不断皱眉,但并没多说,而王若弗是个没心机的直人,始终斗不过林噙霜这个狐媚子。
所谓郑庄公克段于鄢,老太太的心机手法,可不是王若弗这种人能够比拟的。
而事情的转折点,恰恰就在王若弗的娘家宣布要回归京城的这一日。
得知消息的王若弗似乎骨子也挺直了,准备明刀明枪的和林噙霜对一场。
人的欲望永远不会满足这一点,适用于林噙霜这种人。
她开始忘记自己是依附于盛紘这个盛家主君身上,她想要踩着王若弗的尸体,拿下管家大权,登上主母的位置。
为此,她竟然丧心病狂的偷偷给王若弗下毒!
这种事一出,盛家算是彻底炸锅了,盛紘更是惊惧不已,无法想象林噙霜竟然能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情。
二人单独见面时,嚣张狂妄的林噙霜甚至敢于和盛紘直面对话。
直言自己没错,并且要求盛紘正儿八经的迎娶自己做大娘子的位置,把王若弗扫地出门。
“紘郎,你是爱我的对吗?!你最爱的是我,是霜儿啊!”
“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王家怎么比得上永昌伯爵府那样的勋贵人家!”
“我本想慢慢来的,可是那个傻女人竟然能察觉到,哈哈哈~!应是她命不该绝!”
“可是紘郎,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好啊~!你难道还想一直守着那个女人,那个处处给你气受的女人一辈子吗?!”
“就你和我,组成新的盛家,难道不好吗?!”
“啪——!”
“贱人——!谋害官眷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你是想让盛家的名声尽毁吗?!你想想墨儿,这种事一旦宣扬出去,说她有一个弑杀主母的小娘,她在永昌伯府还能活下去吗?!”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墨儿高嫁伯爵府已经是是攀高枝,显贵身份了,你简直就是毒蝎心肠,要把一家人都害死啊!”
盛紘再是喜爱林噙霜,也知道一样东西,那就是王若弗和王家,对自己和盛家有好处,是能带来实际利益的。
而林噙霜,只不过是填补自己内心感情的工具而已,若是对方始终念着自己,依附自己做人,盛紘还能原谅。
但现在对方想越位做大娘子,还用卑鄙手段毒害王若弗,未来是不是可能对自己,对盛家做出什么祸事都不一定。
在与母亲交谈的一番话中,一句话最能打动盛紘。
“枫儿若是不养在林噙霜膝下,岂会如此骄纵,犯下酒后胡言的毛病,致使你被官家问责?”
“今日林氏坏的,是王家和盛家之间的关系,王家无论再不是,你还是需要的...”
这话不但让盛紘想起恐怖的往事,还明晓了自身利益所在。
最后只能一咬牙,和林噙霜彻底断绝关系,家法伺候后,扭送到城外庄园,看护起来,终身不得出门一步。
结果林噙霜还高喊‘我没错,我是永昌伯府梁六郎的岳母!谁敢动我!’
就如此陷入了又哭又闹的疯癫状态,成了一个让人敬而远之疯婆子。
不过这一次冬荣似乎并没有留手,又或者突然忘了自己的手艺。
杖刑后未得到及时医治的林噙霜在到城外庄子不到半个月,就很快伤势恶化,一命呜呼。
得到消息的明兰,呆呆坐在暮苍斋中,眼前是母亲卫小娘留下的两幅画,两行清泪缓缓滴落地面。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