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
他抬头,周围的气温似乎骤降:“她送来的?”
黄聪:“是的,薄总。”
薄斯年盯着协议上的条款,脸色越来越难看。
“前列腺炎影响生活?”
薄斯年的手机跳出一条消息:薄先生你好,请您带好身份证在XX日下午两点泌尿科就诊。
男人的脸色仿佛结了冰。
黄聪为桑瑜捏了把汗,几乎要窒息。
这位夫人真是太胆大包天了!竟敢这样戏弄薄总!
“啪!”的一声,
男人猛地将文件摔在桌上,嘴角抽动了一下。
明明他嘴角挂着笑,黄聪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到底还想玩多久!”
黄聪连呼吸都停滞了。
薄斯年再次抬眼:“作为我的助手,未经我许可,私自帮她传文件,你不想干了?”
“这个月的奖金取消。”
黄聪一脸懵:“啥?关我啥事,不是你要我跟着她吗?”
桑瑜醒来便开始着手画画。
她大学的专业是美术设计。
但是后来为了全心全意和薄斯年结婚,暂时搁置了画室。
已经有整整两年没碰这一行,现在重新拿起画笔,多少有些生疏。
这时,沈安安抱着一个裸露上身的男模过来了。
“给!这几天练习下人体结构,赶紧把遗忘的技能找回来。”
桑瑜抬眼瞅了一下,手头的活儿没停。
“啥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我这都快忘干净了,还得几天缓一缓呢。”
沈安安踱步过来,一屁股坐下,咕咚咚灌了一大口水。
“怕是来不及了,李老师提过两天要拽上我参加个晚宴,听说是有人砸重金让她当场作画记录,这些有钱人真是会玩,有相机不用,偏要全方位砸钱,钱多得烧手,还不如捐给孩子呢!孩子们都快饿瘪了!”
桑瑜问道,“沈友诚又朝你讨钱了?”
沈安安连忙摆手,“没没没,你赶紧准备吧,这两天最好就能找回之前的状态,给李老师瞧瞧。”
一说到李老师,桑瑜眉头拧成了疙瘩。
三年前,桑瑜刚从大学毕业。
她和沈安安都是李清蓉的得意弟子,到哪儿李老师都带着她们俩。
那时候工作室开了小半年,正处在人生转折的关键时刻。
薄斯年在国外病倒了,桑瑜一听,二话不说就要飞过去,把大好的机会扔了。
沈安安为了等桑瑜,也把机会给放弃了。
李清蓉气得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再也不收徒弟。
沈安安费了好大劲儿才让李清蓉消了气。
可桑瑜那时候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
也没脸再见李清蓉,所以这两年几乎没见过面。
说来说去,是自己连累了沈安安和李老师。
所以工作室赚的钱大部分都给沈安安当做赔偿了。
可李老师会原谅自己吗……
要不要先去拜访一下呢?
......
午后,阳光不再那么刺眼。
桑瑜站在老旧的楼下,犹豫不前。
沈安安临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不能陪她一起来。
她心里有点打鼓,不太敢见。
但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桑瑜正要迈步上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
她下意识往旁边闪了闪,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褐色风衣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