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走出秦家大门,身后传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识人善用你就是这么用的?不过是追求个女人,大大方方的来谁敢置喙你……”
听到这话,陆铮脚下的步子一顿,知道秦校长这是在发泄对自己找上门的不满。
这件事是他们理亏,若是不处置秦宇贤陆铮肯定不会愿意。
可处置了秦宇贤,秦校长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认知里江蔓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就算秦宇贤想染指只要方法得当,也没什么大问题。
各凭手段追求女孩,不过是男人之间的风流韵事,就算陆铮再不满,陆青山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可现在这种情况却不同,秦宇贤已经触碰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他要是不果决一点,以陆青山刚正不阿的性子,肯定不会在这方面通融。
陆铮今天过来的目的他清楚,要么他亲自处置,要么秦宇贤进监狱。
对于盛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来说,从监狱里出来不算是件麻烦事,而秦宇贤要去的地方反而比监狱更辛苦,更没有自由。
陆铮就是拿捏准了他要面子的心态,京大校长的儿子怎么能是劳改犯呢?
所以秦宇贤只有被发配偏远地带的命运。
陆铮不管他心里有多少埋怨,反正他明天就要归队了……就算秦校长再不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
初八一大早,陆铮背着朱巧珍和陆奶奶塞给江蔓的两大包的东西出发了。
因为里面有不好放的吃食,所以就没有走邮局邮递。
陆铮只能苦逼地一个人背着上火车。
江蔓透过火车车窗眼泪汪汪地和朱巧珍道别:“朱阿姨,火车还得好一会儿才发车,外面太冷了,您先回去吧!”
朱巧珍口鼻冒着寒气,冷风吹得她鼻尖通红:
“没事,我看着你们走。明年后年都不一定有探亲假,再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再看看你们。”
陆铮:“……我在军校封闭四年,当兵两年,都没见您这样……您可真是我亲妈。”
“你让开。”朱巧珍推开陆铮凑过来的头,又重新握住了江蔓的手,“你好好演出,多写点儿歌,到时候我就能多给你争取一些来京表演的机会了。”
“好!”江蔓搓着朱巧珍冰凉的指尖,再次心疼地催促道,“您放心,我肯定努力写歌争取来京的机会,您手都快冻僵了,快些回去吧!”
朱巧珍摇摇头,又絮叨起了昨天晚上叮嘱的话。
“包袱里的京八件要赶紧吃,吃不完就分给同事,别放坏了……那些洗脸洗头的东西别不舍得用,用完了再让你大姐给你寄……蓝色紫色的丝巾是给你们团长的,雨梦的是粉色和浅蓝色,可别弄混……”
江蔓红着眼眶直点头,丝毫不觉得朱巧珍啰嗦,这些殷殷叮嘱她听多少遍都不觉得烦。
对面床铺来了一位带眼镜的阿姨,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感叹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闺女这么小年纪肯定更担心吧?”
朱巧珍点头,“真想把人从那偏远地区调回来,可惜还欠缺点资历,不然以我闺女的能力在京里也不逊色谁。”
眼镜阿姨:“……”
这妈也太不谦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