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替夫施粥赈灾、风餐露宿,这对奸夫淫妇却在府内颠鸾倒凤、芙蓉暖帐。
她冒险在外医治流民,不眠不休的研究瘟疫的药方,熬坏了眼睛,宋若安却在侯府内为她的夫君生下儿子,阖家欢乐!
还趁机收走了她的所有铺子和宅子!
宋熹之不慎被传染了疫病,奄奄一息的被抬回侯府,却又被人拦在门外,无家可归!
最后是吴嬷嬷在侯府门口抹了脖子自尽,死状惨烈,惊动了京中众人,贺云策才让人把宋熹之抬回了偏僻的破院。
没有大夫,也没有草药,堂堂的丞相夫人,明明救了无数人,最后却被扔在偏院里等死!
宋熹之不甘心啊,她用尽全部力气爬到院子里,靠着生吃院子里的野草药,捡回了一条性命。
她身体恢复后,想要与贺云策和离,却被贺云策软禁在侯府里,还对外放话,声称她已经疯了。
宋熹之被囚禁在冷院里,吃的是猪食,当了三十年的疯婆子,眼睁睁的看着奸夫淫妇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
而她孤孤零零,在冷冰冰的小院里含恨而终。
宋熹之一睁眼,发现自己重回了十七岁,拜堂的时候。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重生了,可是为时已晚,还是嫁进了侯府。
于是她只能将计就计接受了宋若安的换亲,嫁给了大公子贺景砚,于是发生了刚刚那幕。
只有她和贺景砚圆房了,这门亲事才换不回来了。
这一世,她就要看看,没有了她宋熹之的帮助,懦弱的贺云策是否能平步青云?
她要想法子治好贺景砚,让他重回沙场,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产。
到那时,被兄长光环笼罩之下的贺云策,就像是前世最开始那样敏感、自卑、多疑……
他再也做不成宰相,再也继承不了爵位。
倒要看看,心比天高的宋若安,是否还能对这样的贺云策爱的死去活来?
“小姐莫哭……活死人既然能办事,那也有他的好处!起码您想办就能办了他!”
吴嬷嬷瞧着宋熹之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拿帕子为她拭泪。
听见吴嬷嬷的声音,宋熹之猛地回过神来,她紧紧的握住了吴嬷嬷的手,不愿松开。
“不,我不难过,我很开心。”
开心苍天有眼,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宋熹之缓了许久,才披起了衣裳:“如今身上黏腻的很,嬷嬷,你帮我打水洗澡吧,明日一早,我还要奉茶呢。”
她一边说着,又一边爬过贺景砚的身子,下了床榻。
春笋似的玉足还未碰到地,宋熹之腿却是一软,险些要跌到地上。
她又是扭头,埋怨的看了床榻上的男人一眼。
吴嬷嬷急急搀扶着她:“热水早就是备好的,小姐,老奴带您去。”
主仆俩搀扶着去了隔间的小浴房,却没有注意到喜床上沉睡的男子。
贺景砚肤色潮红,粉色的雾从脖颈处的肌肤蔓延至小腹,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此刻,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在侯府的另一处喜房内,贺云策穿着喜服,猛地从床榻上惊醒。
他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喜房,愣神了许久,随后才急急下了床榻,去寻了铜镜。
看着眼前年轻了三十岁的脸,贺云策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