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是将目光挪到了宋熹之的手上:“你们想送熏香?可秀王眼高于顶,不是外头买来、比比皆是的熏香就能随意打发的。”
“他不喜欢你们送的低劣熏香,他喜欢独一无二的孤品,所以你们请回吧,这是秀王的原话。”
苏明礼这样一个温润的君子,也被他的态度气笑了:“小贺大人可不要狗眼看人低,你怎知我们带来的熏香就不是孤品?”
贺云策笑了,仿佛一切竟在掌握之中:“因为我清楚宋熹之啊。”
“你这样急急的送来熏香,难道不是因为听了祖母说,若安会制作熏香,所以焦头烂额的买来了随处可见的东西,想和她一较高下吗?”
“你这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样的伎俩,他在前世已经看过千百回了。
他说完这话,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
宋熹之看着贺云策春风得意,斗志昂扬的模样,便知道是秀王对贺云策所赠送的“草木人间”大加赞赏,并且许诺了他许多好处。
而秀王得到孤品熏香便这样开心的原因,无外乎是几日之后诗会。
既然如此……
想到这里,宋熹之微微一笑,她扭头,看了苏明礼一眼,语调竟然有些欢快:“小舅舅,我们回去吧。”
苏明礼还是一脸愠怒,胸膛都在猛烈的起伏着:“可秀王……”
宋熹之摇了摇头:“听了贺云策的诋毁,秀王不会再见我们了。”
其实说来也怪,若是秀王是因为从前母亲制香的事情,想要进行试探,就不会在得了贺云策给的熏香之后,便听信了贺云策的话,不接见他们。
除非秀王对从前的事情不知情,是真的为了这个诗会,想要出彩的熏香。
想到这里,两人上了马车后,宋熹之便抬头,询问苏明礼:“秀王如今多大了?”
苏明礼思索了片刻:“未到弱冠,还未娶亲。”
宋熹之听见这话,便知道问题就在这里了。
“既然秀王年轻,那他又是如何得知母亲十余年前制香的事情?是谁告诉他,让他迫不及待的讨要熏香的呢?”
苏明礼一听这话,也觉得有道理,有可能秀王只是真的想要熏香,对当年的事情一概不知,而告诉秀王苏府有熏香的人,可能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个问题恐怕是要让秀王亲自回答了,可惜我们这次无功而返。”
宋熹之却是朝着苏明礼狡黠一笑:“并非无功而返,想要的效果都已经达到,一举两得。”
一是知晓了秀王的背后,是有人告诉了他熏香一事;二是知道了贺云策给来给秀王送了什么香。
苏明礼听着她笃定的话语,有些惊奇的望着她:“如今至关重要的是,如何见到秀王,又让他回答我们的疑问,此事你有办法吗?”
宋熹之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你放心,之后秀王会主动上门来求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