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只是扬了扬手:“既然如此,那便让品香楼提前拿出木踪,分发给现场的众人,然后当场点燃,这样就能比较两者是否相同了。”
贺云策的眼眸中燃起了一抹希望的光亮。
宋熹之感受着贺云策又是绝望之中燃起的一丝希望,只是淡淡的靠在了软榻上,随后扭头,朝着辛夫人的方向点了点头。
辛夫人此刻也是疑惑极了,不敢自己拿主意。
她心惊肉跳的得到了宋熹之的回答,仿佛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于是便隐蔽的朝着掌柜的方向用眼神示意。
掌柜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木踪,分发给了现场作过诗的文人们,随即又是上前,灭掉了香炉里正在燃烧的熏香,重新点燃上了木踪。
一息,两息,三息。
木踪足足燃烧了半柱香的功夫,现场的人都闭紧了双目,仔细的品鉴着,分别两者其中的不同。
可越是闻,现场越是安静,秀王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贺云策闻着鼻尖熟悉的气息,此熏香与前世若安给他的熏香一模一样,便是秀王手中仅存一两的草木人间。
他不可置信的跌落在榻子上,身后冒出了冷汗,心跳犹如擂鼓。
贺云策的脑子一片空白,又在一瞬间冒出了无数的猜想,可到了最后,只化作了一句:“不可能……不可能……”
秀王闻着鼻尖的熏香,也深切的明白了,这每个人唾手可得、香楼免费赠送的东西,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孤品。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用试探、好奇、疑惑、同情的目光望着他,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心中又是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
到底是多么的丢人!
让他对着一味唾手可得的熏香,这样夸下海口,还说要进贡给父皇!
他以为自己能够依靠着熏香惊艳全场,留下一个好名声,好印象,可此刻的他仿佛是没见过世面,成了一场笑话。
秀王仿佛大脑都在嗡嗡的疼。
他咬紧了牙关,脸色多了几分苍白,宁王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开口:“其实也没什么,能够与所有人一起品鉴草木人间,也确实是好事。”
“皇侄找到的熏香,的确是一片孝心,也确实是好,就连本王初见时都是大开眼界,不过称不上孤品罢了。”
“只要心意到了,想必皇兄定是能体念你的孝心。你不过是被所谓的制香匠人蒙蔽,那匠人居心不良,夸下海口,说的天花乱坠,才闹了这样一场误会。”
“原不是你的错,不过是你轻信了他人。”
听见这话,其他人也纷纷圆场,“是!都是那匠人的问题,好端端的骗人!”
“可不知道他那熏香是怎么来的,还只给出了一两!”
自家皇叔的安抚,让秀王的脸色好了许多,可他仿佛琢磨着宁王话里的意思,心中的愤怒便越发的高涨。
皇叔他说的对啊,这熏香确实是绝妙,能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他的审美也并无问题。
千错万错,都是贺云策的错!
他说这是什么孤品,还只给了他一两,让他以为此物无比珍贵,于是细心保存,可谁曾想品香楼内唾手可得,才闹出了这样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