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走吧太子殿下。”刘涟笑着对朱樉摇了摇头,朱樉可不在意礼法,他可不行。
朱标走进灵堂,昏暗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与摇曳的白烛,飘荡的白绫交织成一片哀伤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沉痛的哀思,每一缕气息都似乎在诉说着对这位先生的不舍与眷恋。
太子朱标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他缓缓步入那方静谧的空间,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尊庄严而肃穆的棺椁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他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记忆的碎片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眼前浮现出恩师刘伯温那慈祥和蔼的面容,以及那些年在书房中,恩师孜孜不倦、循循善诱的身影。
泪水,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滑落,滑过坚毅的脸庞,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被无声地吞噬。
‘先生,大明太子朱标,定不负先生所愿,以黎民百姓为己任,做一位圣王贤君!’
朱标双手焚香,颔首而拜,在心里默默发誓。
一代圣君的萌芽,从此刻间破壤而出。
“先生,我朱樉从小调皮顽劣,只愿自己逍遥快活,幸得先生不弃,教我学识,教我谋略。
我如今幸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他日为大明剪除恶疾,还望先生在天上佑我百姓!佑我大明!”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朱樉,一介秦王之身,猛的跪倒在刘伯温灵柩之前。
“殿下!殿下!家父何德何能,万万不可如此啊殿下,快快起身!”刘涟及一众家眷,霎时慌乱不已,连忙要去扶这位王爷起身。
“笑话!孤虽为秦王,但亦是先生的学生,学生拜先生有何不可。
况且,此次,也是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一番歉意,是我朱家对不起先生。好了,不必再多言了。”
说罢,朱樉推开作势要搀扶之人,自顾自的为刘伯温,这位恩师,磕起了响头。
“先生,一路好走。”朱樉突然高声喝道,为曾经恩师送行。
来吊唁的人见到此景,无不骇然。要知,从古至今,以王爷之躯跪拜臣子,为之送行可谓是少之又少。
此刻,刘伯温的家眷们,皆是被朱樉的一番行径,感动的涕泗横流。
‘阿爹,您这辈子,值了。您看见没?大明秦王为您磕头送行了~’刘涟心中感慨念叨。
···
“俩位殿下,恕草民还在披麻戴孝,不能相送殿下。”
刘涟眼见太子秦王要离去,便随行到院落之外,拱手请罪道。
“好了,涟哥儿,又不是不熟,何必如此见外,好生不利落。”朱樉牵过马匹,笑着对眼前这个小时玩伴说道。
刘涟苦笑着摇摇头,懒得搭理这惫懒货。
“好了,若有困难,记得去找锦衣卫。其它不必多言,我等走了。”
语毕,
朱标与朱樉跨上骏马,身后是紧随其后的禁卫军行伍,马蹄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响,带着几分庄重与不舍。
朱标回望了一眼刘伯温的宅院,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哀愁交织的光芒,随即一勒缰绳,马儿前蹄轻扬,率先踏入了微风之中。
朱樉紧随其后,他的脸上虽挂着不羁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难掩对恩师的深切怀念。
两骑并驱,如同两道闪电划破薄雾,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沿途,草木幽深,啼叫鸣鸣,仿佛大自然也在为这两位即将踏上新征程的皇子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