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宇文曦倒也大气地一饮而尽。迷糊中,只见宇文曦点了点头,倒在了桌上。云忆音将手臂搭在宇文曦的肩上,就像护着小妹妹般,点了点重的头,倒在了桌上。
头痛欲裂地醒来,侧身扶坐在床沿之上,云忆音使劲地揉着自己的额头,这酒喝的时候只觉入口甘醇,没啥感觉,后劲却强的厉害。云忆音瞧了瞧房间的摆设,看这个样子,倒像是在客栈。只是依稀还是记得昨天和宇文曦在喝酒,怎么会到客栈呢?
想到了点什么,云忆音扑棱一个跳起来,却扑通地跌回床上,我勒个去,怎么全身都疼?
云忆音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变化嘛!暗想这是到底咋了,又怎么会在这里?正使劲想着的时候,门被啪的开了,谷城端着一个碗,黑着脸走了进来。
“我说谷城,你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云忆音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啪”的一声,谷城将碗放在桌上,不悦地回道:“都是男的,怕什么!还是你把自己当成娘们了?”
“奇怪,你一大早地发什么神经?”云忆音起身,有些重心不稳地挪到桌边,指了指碗里的清汤,问道:“这是什么?”
“解酒汤!”谷城坐下来,一脸黑黑地说道。
“啊?”云忆音看了看那汤,也不多问,端起来尝了尝,味道还挺好。立马谢道:“哎哟,谷城,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粗心的人,没成想你还这么细心,居然知道给我准备解酒汤。谢谢了啊!”
谷城“哼”了一声,不客气地回道:“是公子给你的。我才不会端给你呢!”
“啊?”云忆音愣愣地看向谷城。
“啊什么啊?你该不会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吧?”谷城斜眼看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强迫。
云忆音摇摇头。
谷城这下脸更黑,云忆音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气的的头上都冒青烟了。他气愤地说道:“云忆音,你要我怎么说你?你做书童的,是要去服侍公子的,而不是公子服侍你!你说说你,到人家参加宴会,公子没有喝醉,你倒是喝的烂醉。最后还要公子亲自把你给抱回来。幸亏没有人看见,要是有人看见,长孙家的脸就被你丢光了。”
云忆音愣了愣,不曾想自己是这么回来的。现代的她一时倒是真没想到这样尊卑有别的时代,一个主子背着一个书童回家,要是被别人知道会有多惊世骇俗。她只是想到长孙裔背她回来,如此倒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云忆音连忙讨好谷城,“呵呵,谷大哥,那公子把我带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谷城翻了个白眼,又是眼神幽幽地看过来,问道:”怎么?现在开始怕了?”
云忆音满脸赔笑,连忙点头。
“瞧你个怂样!”谷城很是不屑地说道:“公子昨天带你回来,就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到底有没有生气,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回去问问就是喽!”说着瞧过来的眼神里居然还有些幸灾乐祸。
推门进去的时候,长孙裔正端坐在那里写着毛笔字。见云忆音进去,什么话也没有说,面无他色。云忆音站在那里嗫嚅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磨墨吧。”长孙裔手不停笔地说道。
“啊?哦!”云忆音反应过来,走向桌子,拿起那个岩石就磨起来。
手里磨着墨,眼睛却看向长孙裔写的字。
长孙裔写的是“宁静致远”几个大字。这几个大字苍劲而有力,倒是和长孙裔的长相气质不甚相符。倒不是说他没有那种大气,只是他的身体很是孱弱,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他有这个心思。
云忆音欣赏着,抬眼却迎上长孙裔注视的眼光。愣了一下,随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怎么了吗?想到这里,她四下看看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不对啊?于是疑问地看向长孙裔。
“磨墨不是这样的。”长孙裔说着看向她的手。
云忆音低下头,这才发现,砚的四周都是墨星,有些甚至溅到了纸上。
云忆音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她也是第一次干,力道没控制好。
“应该这样!”长孙裔说着握起她的手,带着她慢慢地在砚里转动。
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让云忆音一时有些呆愣。
“磨墨就应该这样。”长孙裔说着抬头,迎上了云忆音呆愣的面色,再看看自己的手,一时愣了愣,缩回了手。他将手放上放下的,却感觉放在哪里也不是的样子。
云忆音抬眼看他,却见他的腮上似多了丝酡红。想不到能见到长孙裔这样的一面。正觉得有趣,却突然发现不对劲,吓得她立马把手缩回。
这长孙裔在干嘛?我是男的哎!他没事脸红干什么?想到这个,云忆音向后退一步,有些怕怕地看向他。
长孙裔见她如此,终是冷静了下来,又恢复成了那冷冷的样子.
云忆音想了想,终是鼓起勇气问他:“公子,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长孙裔写字的手顿了顿,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你喝多了,我将你背回来的。”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嘴角片刻弯起。
他这神情倒是让云忆音觉着有些奇怪,难不成还发生了其他什么有趣的事情?
“哦?那谢谢公子了!”云忆音又笑着小心试探道:“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
长孙裔抬起头斜眼看来:“你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哦,没有 ,没有。”云忆音忙摇摇头。瞧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算问下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装傻子为好。只是这样一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云忆音就得靠着自己的回忆了。可是......云忆音略有些烦躁的拍拍脑袋,这是什么记性,怎么能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呢?
长孙裔看着云忆音拍着自己的头,默默不语,半天之后才说道:“茶水没有了。你去添一些来吧!”
云忆音看了看桌上的杯子,确实空了,点点头回道:“是,公子”。拿起杯子就走,心思却不在上面。
身后,长孙裔微微翘起,似有一些略带玩味的愉悦。